下一刻,它渾身赤光大盛,瞬間凝成實質。
奔行間,身軀驟然變得如上古巨獸,踩踏之下,地上長出了一條近百丈的神聖溝壑,膨脹的身軀令空間不斷坍縮,呼嘯的厲吼聲彙聚成一道道雷鳴,在整個空間回旋。
陳演手握寒鴉弓,右手虛弾,弓弦顫顫,發出清脆鳴叫,寒鴉振翅欲飛。
血骷髏轟然撞擊在彈射出去的弓勁氣旋之上,被這反彈之力向後反震數丈,碩大的黑漆鉤爪再次劃出兩道深刻刮痕。
陳演麵如表情,趁此時機,猛地拉住弓弦,暗運氣機,將寒鴉釋放出去。
甕——
【寒鴉·飛羽蕩】
飛羽引天意,氣機共蕩冥,寒烈出,鴉雀聲,天地間誰共鳴!
無形淒厲鳴叫震蕩虛空,瞬間刺穿血骷髏身體各處,在其體內來回震蕩百來回。
血骷髏體內響起陣陣沉悶異響,氣息頓時變得萎靡不振,血色變淡,身體肌膚表麵裂紋如雨後春筍般此起彼伏接連出現,濃黑血液從縫隙中不停流出來。
陳演麵色冷厲,向前踏上一步,一步一拳。
整整三拳。
瞬間拳風彌漫整個空間。
濃黑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
片刻後,拳勁散去,血腥味也變得淡了許多。
嘩啦啦——
被馬天魁視作珍寶的血骷髏,頓時化作飛灰消散。
馬天魁望著眼前這一幕,心情複雜,臉色也變的陰沉起來。
他望向陳演,冷冷道:“是我小覷了你,但你毀了我的血骷髏,就要付出代價。”
陳演淡淡看著馬天魁,道:“之前馬家主對我禮讓三分,我心生感激,但若馬家主不顧一切要將我攔在此地,我自認為逃不出去,但馬家主也休想讓自己好過。”
馬天魁一驚,心中已信了三分。
“難道你就不怕擁有的氣運就此消隕,蠱神宗的繼承從你這裡至此而斷絕?”
陳演微微一笑,道:“既然馬家主也說了,我乃背負氣運之人,豈會那麼容易被人乾掉,何況,蠱神宗早已消逝了幾十年,我說過要發揚光大,但一定是用我的方式,而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
說到這,陳演右手轉動,飛花蠱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圓圈,瞬間便將攻襲到身前的一塊黑色符籙凍住。
馬天魁臉色微變,此符乃血傀符,一旦沾上身,輕則氣血凝滯,渾身無一絲力氣,重則血脈噴發,血儘而亡,**不留一絲痕跡。
殺機皺起。
陳演雙目頓時變的赤紅,如同兩顆紅彤彤的大燈籠,映射出瞳仁中那倒映的兩點劍芒。
瞳中劍。
【血瞳術·劍出無名】
頃刻間,馬天魁眼前一黑。
刺痛襲來,雙目變成了兩個幽深的血洞。
他完全瞎了。
沒有任何猶豫,馬天魁氣機如傾瀉的倒閘,狂暴的真氣朝著陳演身上拍去。
想要置陳演於死地。
不過陳演沒有給馬天魁這個機會,赤血蠱,飛花蠱,輪番上陣。
馬天魁被逼到了絕路,他本想使出自己的保命絕技,但不知為何,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扭轉身形,退後一步,人影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