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鶴轉頭一看,隻見自己的結拜兄弟、逍遙境巔峰修士劈甲正站在自己身後。
他手中緊握一柄開山斧,神情冷峻而堅定,眼中充滿了義氣與決絕。
“大哥曾在我們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救了我們四位兄弟的命。今日隨大哥上山,我們無以為報,隻能拚儘全力,拖住這些敵人,為大哥爭取一線生機。望大哥珍重!”話音未落,老二劈甲不等蒼白鶴應答,便已大吼一聲,率先一步,猶如猛虎下山,向著那些白須老和尚們奔殺而去。
“大哥,保重!狂狼去也!”老三西北第一把刀狂狼大聲喊道,緊隨其後,也衝入了戰場。
“大哥,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性格莽撞的老四周通通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誤以為老大已經扛不住了,於是焦急地對著蒼白鶴大喊。
“老四,你閉嘴!沒看到老大還沒事呢,趕緊幫二哥他們去!”年紀最小的老五花千千急忙製止了想要衝過去給蒼白鶴幫忙的周通通,拉著他一同朝著老二的方向衝殺過去。
蒼白鶴望著這些為了照顧自己而不顧自身安危的兄弟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濕潤了。
心中暗歎,這些兄弟的情誼比什麼都珍貴。
見蒼白鶴心神略有動搖,寶元和尚當即加大了攻擊力度。
隻見金光再次大盛,蒼白鶴瞬間陷入險境,耳畔梵音繚繞不絕,無數佛光願力在他頭頂三寸之處彙聚,猶如泰山壓頂,令他呼吸受阻,氣機不暢,周身先天真氣出現了破綻。寶元和尚趁機發動金剛之力,瞬間攻破了蒼白鶴的護體真氣。
耳邊傳來陣陣慘呼與哀嚎,蒼白鶴心中驚駭萬分。
他原以為憑借自己大成魔功,與寺中方丈較量應能不相上下,卻未曾料到還未與方丈交鋒,便在第一關被這些和尚拚命壓製,難以寸進,自身功力更是大打折扣。
若長此以往,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於是,他心一橫,決定先發製人,占領先機。
蒼白鶴強行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陽津,運轉魔功將其強行吸入,再猛然噴吐到劍身之上。
頓時,劍身發出妖異光芒,血汙、亡魂、妖魔之氣彙聚一體,劍氣淩厲無比,如破浪之犁,龍卷般咆哮著衝向寶元和尚。
那磅礴無匹的氣勢,使得寶元和尚的衣袖與發須都猛地向後吹拂。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淩厲劍氣,寶元和尚急忙心神守靜,元氣歸一。
他運轉體內浩大的佛門氣機,揮舞法杖強行抵擋。
然而,蒼白鶴畢竟是以自損三百的方式換取了魔功的高出一籌,手中之劍猶如脫韁野馬,驟然間已出現在他麵前。
劍尖嗖的一聲掠過他的咽喉位置,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線,驚心動魄。
儘管寶元和尚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但此番佛力損耗巨大,導致他體內氣機運轉遲緩。
蒼白鶴那一劍雖未造成致命傷,卻已讓寶元的金剛不壞之身顯露出破綻。
寶元此刻能感受到呼吸間的異常,仿佛有烈火在灼燒著他的肺腑。
傷口處隱隱有黑煙冒出,這是他多年未曾遭遇過的狀況。
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竟被一位廢棄的天命教主所驚擾,令他倍感無奈與憤怒。
蒼白鶴環顧四周,望著那些倒下的兄弟和僧侶,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他轉向寶元,狠聲道:“既然你讓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就讓我毀了你們這個地方!”言罷,他劍指蒼天,電花四濺,身上黑氣翻騰,身後濃煙滾滾,宛如末日降臨。
他的雙瞳發出漩渦般的詭異光澤,眼光如閃電般銳利,仿佛能點燃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此刻的蒼白鶴,身形恍若巨魔,渾身散發出妖魔般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那利劍穿越空間,即將突破佛光屏障之際,一股強大到難以置信的真氣猛然爆發,化作一團猶如夜空中流星般璀璨的光團,迅猛地向利劍籠罩而去。
蒼白鶴頓覺真氣受阻,劍氣氣勢驟減,體內魔門心法運轉也變得遲緩起來。
他心中暗自驚覺,連忙閃身後退。與此同時,一道強橫至極的勁氣破空而至,轟然落地,瞬間砸出了一個丈許深的大坑,塵土飛揚。
“阿彌陀佛。”一聲威嚴而莊重的佛號響起,每個音節都蘊含著濃濃的慈愛與憐憫之意,仿佛能淨化世間一切罪惡。
蒼白鶴抬眼望去,隻見一位清正溫和、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緩步走出。
他身穿一襲鮮豔的大紅袈裟,手持一柄精致的如意,目光平靜而深邃,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那目光猶如柔和的春風,溫暖而慈悲,輕輕拂過每一個在場之人的心田,帶給他們無儘的安寧與慰藉。
“寶正……”蒼白鶴臉色驟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如同迷途的羔羊般無助,聲音顫抖地低呼道。
“蒼施主,多年未見,你的魔性依舊未減分毫。今日你大鬨寶塔寺,所圖何物,老衲心中已然明了。然而,你這般固執己見,隻怕會讓令師在九泉之下痛心疾首啊。”方丈寶正長歎一聲,語氣中滿是惋惜。
蒼白鶴目光如炬,滿是警惕,他大聲冷笑道:“寶正,我今日來此,隻為討回屬於我的東西。任憑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讓我改變主意。”
寶正緩緩走下台階,寶元和其餘師兄弟見狀,紛紛圍攏上來,他們的麵上心頭都充滿了激動與希望。望著殿中眾人,寶正緩緩開口:“今日之事,全賴眾位師兄弟挺身而出,護衛寶塔寺的尊嚴與聲譽。老衲在此,向各位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隨後,他走到惠方大師的屍體前,眼中滿是悲傷與辛酸。眾僧默默地注視著惠方大師,整個大殿寂靜無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籠罩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過了許久,寶正終於抬起頭來,聲音低沉而溫柔:“惠方自幼便接受剃度,二十歲便成為羅漢堂十八羅漢之一,三十歲進入達摩院深造,四十歲更是成為菩提院首座,五十歲接任達摩院住持之位。而今,他尚未年滿六十歲,便遭此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