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天,或者稱為水雲澤。
這是北荒最大的湖泊,其上島嶼無數,一直是被姬家掌控。
在湖泊中央,一座山峰樣的島嶼矗立,其形似長劍直插雲霄,其上草木繁盛雲霧繚繞。在這山峰的最高處矗立一座華貴宮殿,雕龍畫棟精美絕倫。
姬紅衣盤坐在宮闕正殿中的王座上,身周雲水氣息繚繞。
忽然,她猛地睜開眼,臉上儘是驚怒之色,眼中寒芒閃爍。
“找死!”
她一聲冷喝,抬手拍在地上。
整個山峰震顫,巨大的宮闕竟然騰空而起,朝著鑄竅池的方向飛去。
“是水雲天宮!”
“姬家出什麼大事了,水雲天宮怎麼會出動?”
“這是去的鑄竅池方向!”
各處的修士都看到了那橫空而過的華美宮闕,一個個麵容驚異的議論著。
水雲天宮非是一般的宮殿,而是強大的攻伐至寶,據說是姬家數百年前從天外獲取,之後一直封存在秘庫中,直到姬紅衣橫空出世,這才將其啟出賞賜給她作為府邸。
就在無數人的議論聲中,水雲天宮飛出了水雲天。
隻是還未接近姬家腹地,一名衣袂翻飛的黑衣年輕人就當空而立,擋住了去路。
“早聽聞姬家天女紅衣之名,密魔教荊墨特來領教。”
黑衣人身穿墨色道袍,容貌清秀俊逸,腰懸長劍,長發隨風飛舞,一雙眸子中邪異紫芒閃爍。
“密魔教妖人,受死!”
隨著一聲清冷低喝,宮闕中一襲紅衣持槍而出,化作一道驚鴻,直撲黑衣道人而去。
……
在鑄竅池陣破,靈力噴湧同時,無數的姬家子弟都感到了天地異動。
“密魔教賊子好膽!”
族老院內,一名老者猛地睜開了眼,須發皆張,神色驚怒。
“有人要斷我姬家大道!”
一名正準備外出執行任務的中年人猛地停下,轉身看向姬家鑄竅池方向,眸中殺意凜然。
發現異樣的姬家族人都是又驚又怒。
姬家外敵許多,千年來與各家殺伐不斷,但無論敵手是誰,都很少向對方資源出手,更彆提鑄竅池這種事關家族根基的重地。
這可是會結下死仇的!
“姬家子弟鎮守原位,借機作亂者格殺勿論!其餘諸長老隨我一起,剿滅密魔教妖人!”
低沉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姬家領地。
無數的身影掠空而起,朝著鑄竅池的方向飛去。
……
在鑄竅池陣法破碎的一瞬間,姬元猛地睜開眼。
他的身形破開水麵,施展風行術朝著外麵衝去。
接下來的大戰,他連看的資格都沒有,以他鑄竅初期的修為,哪怕隻是靈韻激蕩,都能讓他粉身碎骨。
在外麵等候少年們鑄竅的人已經不見,也不知道是姬家派人來將他們遣散了,還是遭了密魔教的毒手。
姬元也無暇管這些,隻能死命奔逃,但剛逃出兩裡地,身後就傳來的劇烈的能量波動。
強烈的風浪將他高高吹起,又朝著地麵狠狠砸去。
姬元緊咬著牙,努力控製著體內的真元。
但那狂暴的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夠抵擋,隻是頃刻間他的身體就失去平衡,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但依然不敢耽擱,起身後踉蹌著繼續遠離鑄竅池。
足足奔出十餘裡地姬元終於是停了下來,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過了良久,才努力支撐起身體,尋了個隱秘角落盤膝坐下。
現在密魔教和姬家大戰,他也不敢將自己暴露在荒野中,以他現在的狀況,萬一撞到密魔教妖人,那就是死路一條。
感應了下體內,姬元眉頭緊鎖。
體內的真元已經暴動,剛鑄造的竅穴也隱隱有破碎的跡象。這傷勢如果不立刻治療,隻怕會給身體留下極大隱患。
忽然他心頭微動,就從懷裡摸出了兩個儲物袋。
一個是聞人東籬的,另一個則是那密魔教妖人的。
當日為了阻止聞人東籬參加競拍,就偷了他的儲物袋,之後也沒什麼好機會還給他,總不能說是自己在路邊撿的吧。
至於密魔教妖人這個,剛才在鑄竅池裡連氣息都不敢泄露,更彆說開啟儲物袋了。
想著,他抬手一縷真元打在密魔教妖人的儲物袋上。
“啪”一聲輕響,儲物袋的封禁解除。
一縷神念探進去,裡麵的東西立刻印入姬元腦海。
幾套換洗衣物,百餘枚符錢和兩枚靈石,還有幾個小瓷瓶,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瓷瓶姬元可不敢隨意打開,誰知道裡麵是丹藥還是毒藥。
倒是兩枚靈石,讓他有些驚喜。
一枚靈石的價值相當於一百枚符錢不同的是,符錢隻能作為錢幣使用,而靈石中蘊含的靈力卻是可以直接汲取的,無論是戰鬥中用來補充,還是日常修煉,都可使用。
把靈石取出放到旁邊,就把儲物袋又放回了衣兜裡。
目光落在聞人東籬的儲物袋上,姬元神色古怪。
“東籬兄啊,非是愚弟想窺探你隱私,此為事急從權。”
姬元歎了口氣,一縷真元打過去,儲物袋封禁解開。
聞人東籬儲物袋裡的東西,就比那密魔教妖人豐富多了。
除了換洗衣物外,還有靈石十二枚,符錢一千三,瓷瓶三個,另外還有書冊百餘本,粗略看了下,都是些儒家經典。
最離奇的是,竟還有一個宮裝女子的木雕,手工精致細膩,麵目栩栩如生。
東籬兄的心上人?
姬元心下狐疑。
把靈石和瓷瓶取出,其他的都塞回儲物袋裡。
“東籬兄的包裡應該不會放奇奇怪怪的東西。”
姬元嘀咕了句,就打開了第一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