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烏日罕越是這樣,就讓宜修越不放心。
自己這一早上下來,對烏日罕的態度可算不得上好,可是烏日罕對自己卻永遠是恭恭敬敬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喜怒不形於色,就這一點,就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因著齊月賓是在場唯一的妾室格格,所以哪怕她有些不情願,也是乖乖給烏日罕行了禮。
烏日罕並沒擺什麼架子,反倒是甜甜一笑,親自將齊月賓扶了起來:“我年紀輕,不知事,剛才說起話來,不小心得罪了姐姐,姐姐可千萬不要同我計較。”
說完又招了招手,“卓娜過來,將額吉和父王給我準備的珊瑚手串拿來!”
一個已經換上了旗裝的蒙古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不時喊從托盤上拿起一個手串,不顧齊月賓的後退,一把拉住她的手,將那個手串套到了她的手上。
“昨日,王爺同我說,府中一共有四位妾室格格。大家都是姐妹,自然是要一視同仁的,我為每一位格格都準備了一串珊瑚手串,不值什麼錢,姐姐是見過大世麵的,可彆笑話妹妹!”
齊月賓:“………”
看著滿臉堆笑的烏日罕,齊月賓若是沒見到那日他同四阿哥的纏纏綿綿,還當真以為這是個好相與的。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心機也太深了,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妹妹蒙古出身,又是側福晉我怎麼敢笑話妹妹呢?”
烏日罕微微一笑,並沒有接著齊月賓的話說,反而看向了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甘紫雲。
因為有了齊月賓的前車之鑒,甘紫雲直接讓身邊的桃葉擋到身前,她可不想跟這個蒙古公主拉拉扯扯的。
烏日罕淡淡勾唇,給她的侍女卓娜使了個眼色。
卓納會意,將托盤中的珊瑚項鏈交給了桃葉。
“我與姐姐同在側福晉之位,但是姐姐比我入門早,現在又幫著福晉當家理事。聽說就連小阿哥也是最親近姐姐的,以後姐姐可要多提點一下妹妹!”
甘紫雲對她還是冷冷淡淡的,“多謝博爾濟吉特側福晉。”
說完,她從手上有些不情不願的褪下了一個鐲子,讓桃葉遞了回去。
“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若是喜歡,便自己留著玩兒吧,若是不喜歡,隨便賞人也沒什麼!”
這一番送禮,本應結束了。
畢竟向來都是位份高的,給位份低的送禮,平級的就是相互意思一下。
但是烏日罕,並沒結束。
她在眾人有些不解的目光中,親自打開了盒子,然後笑道:“按理來說,妹妹這個身份確實不應該向福晉送東西。隻是這株野山參是我父王珍藏多年的,妹妹聽說福晉身體不大好,這一株妹妹便借花獻佛送給福晉,妹妹這個身份自然是不夠格,那就當是我父王的一片心意吧!”
宜修神色一冷,這是在拿科爾沁的王爺來壓自己嗎?
這一番話,看似條條是道,但宜修今天要是收了這份禮物,那就證明自己這個福晉被她給壓了下去。
一個是庶女出身的福晉,多災多病。
另一個是出身高貴的蒙古公主,有科爾沁這個蒙古第一大部,為她撐腰,又是那麼的端莊守禮。
誰最何當嫡福晉,不是一目了然嗎?
好算盤啊,真是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