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氣得大叫,顧儀連忙看看是不是尿了。
楊老太太本來是從鄉下來的,卻毫無半點淳樸之氣,加上有一個好兒子,更是趾高氣揚,平日裡稍有不順心就動輒打罵人。
“果然是小雜種,一點……”話還沒說完,隻見楊老太太神色痛苦,嘴巴扭曲。
“娘,怎麼了,娘?”顧儀聽見老太太罵孩子本不想上前,於是便假裝關心了幾句。
老太太氣得心裡冒火:混賬玩意兒,看不見我說不出話了嗎?!還不去請郎中!
隻是如今說不出話,嘴歪眼斜,五官扭曲的模樣看得人十分害怕。
“惜畫,去請郎中。”楊儀輕飄飄說道。
惜畫領命去了,卻故意在府外磨蹭了半個時辰。
這個老太太,一點自覺都沒有,因為姑爺懇求,怕自己入贅的事情會讓老人家接受不了,於是全府上下都瞞著,誰知這老太太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擺著婆婆的架子磋磨著自家夫人,偏偏夫人看在姑爺的麵子都默默忍了下來。
楊老太太感覺自己都快痛暈過去了,偏偏還發不出聲音,愈發痛苦。
一切的“始作俑者”在楊儀的懷裡偷偷笑了:嘿嘿嘿,讓你罵我,閃了舌頭了吧?這下得有好一陣子不能說話了。
郎中來的時候,楊老太太已經疼暈過去了。
來看的時候,郎中也奇怪:這怎麼像是舌頭被人扭了一樣?不會是衝撞了什麼吧?
郎中麵上不顯,開了幾服藥,便走了。
顧儀吩咐下人好好照顧老太太,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安安抵擋不住困意,又睡了。
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嬰兒,楊儀心裡一片柔軟:以後,我就是你的娘親了,小安安。
嬰兒的覺多,安安沒能等到自己那個所謂的便宜爹回來。
楊延散值回來,便聽見下人來報自己的母親好似扭了舌頭,去看望了之後,便依舊去了顧儀的院落。
“相公回來了?”顧儀看著自己風采依舊的丈夫,眼眸裡亮晶晶的。
當年楊延就是因為容貌出眾被點為探花郎,遊街的時候自己便對他一見鐘情。
楊延摟過妻子,瞧著妻子今天的心情不錯,便笑道:“夫人今天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顧儀牽著楊延的手,走進了內室,指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嬰兒,輕聲說:“也倒算是喜事。”
楊延看著床上的嬰兒,震驚地長大了嘴。
鮮少看見自己丈夫如此情緒外露,顧儀捂著嘴笑出聲來,怕驚醒了小安安,夫妻兩人在外交談。
聽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楊延將妻子摟進懷中:“夫人仁善,是楊某的福氣。”
顧儀麵上飄起紅霞:“哪是福氣,我連孩子都……”
說著,眼眶便紅了。
楊延自然是好一陣安慰。
嗅著楊延身上的青竹香,顧儀心下安定:真好,自己的丈夫,始終如一。
“父親前些日子寫信過來了,說是不日就會回京了。”顧儀麵上鬆快不少,閒話家常。
楊延撫了撫妻子的鬢角:“那真是太好了,回頭我們一起去看看大將軍。”
顧儀盯著自己丈夫的眼睛,十分愧疚:“對不起延郎,當年若不是父親要求,你也不至於要頂著入贅的名頭。”
當年顧老將軍,顧鳴山,對楊延方方麵麵都很不滿意,但耐不過女兒硬是要嫁,於是隻好退一步:如果楊延同意入贅,自己便鬆口,成全他們。
正當顧儀失望透頂,打算放棄的時候,楊延聽聞後,便在將軍府大門外跪著,直言同意入贅。
顧儀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楊延。
“不委屈,能和夫人在一起,已經是我最大的福分了,楊某甘之若飴,這孩子,便和夫人一起姓顧吧。”楊延摟著顧儀,柔聲繾綣。
兩人自是柔情蜜意,耳鬢廝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