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沒見嫡母與嫡姐發作,她認錯未來夫君的事兒也沒人提起,她才緩過神來,努力將腦海裡的秦世子忘卻,安心待嫁給謝世子。
算起來,距離那事兒已快有三四個月的時日了。
一想到他等會兒要來,一顆心總是砰砰跳個不停。
沈栗不著痕跡地捏了捏手心裡的帕子,沒過一會兒,便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有人打起簾子,一道玄墨色清冷的身影略低了低頭,從門外進來。
乍然看見那張得天獨厚的俊臉,她呼吸一緊,慌忙將視線移開。
然而,鬆鶴堂內所有人,包括祖母,都站了起來,同秦世子見禮。
畢竟他除了是明國公府的世子爺,還是汴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新貴權臣。
她夫君也是秦世子手底下的屬官,也不知他還記不記得她那次的荒唐。
她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緋紅,隻能躲在眾人身後,恭恭敬敬對男人福了福身子。
男人玄衣錦袍,昂藏七尺,豐神俊朗,進了鬆鶴堂,掃過堂內眾人,便給足了眾人壓迫感。
看到那抹煙紫色身影,秦煥視線微頓,又不動聲色移開,“不必多禮。”
簡簡單單四個字,寒意十足,整個內堂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秦世子不愧是新晉權臣,這氣場,比皇帝還要嚇人。
沈栗沒見過皇帝,可一個秦煥足以讓她害怕了。
她緊張得頭上出了一層熱汗,回頭去看跪在地上的大姐姐。
卻見大姐姐此刻咬著紅唇,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世子,小臉上寫滿了倔強和決絕。
秦煥在眾人的簇擁下坐在首位的圈椅上,目光淡漠的看向沈芸,“聽說,沈大姑娘要與本世子退婚?”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玄鷹司的耳目。
沈芸這會兒倒像是想起此人的可怕來了,嘴角抿了抿,才顫巍巍道,“是……”
秦煥漫不經心冷笑一聲,“怎麼?是我秦家配不上你?”
此話嚇得沈家眾人臉色都不太好,梁老夫人忙道,“世子可千萬莫要這般說!是我沈家配不上秦家才是!這丫頭也不知發了什麼瘋,前幾日突然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便說出這等荒唐之語來,世子彆擔心,老婆子定會好好教導她,教得她回心轉意。”
秦煥眼神隻在沈芸身上,起身走到她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危險地眯起眼,“本世子要聽你自己說。”
沈芸望著眼前麵如冠玉的男人,彆過臉,默默流淚。
不怪她頭腦一熱,非要與秦世子退婚,而是她前幾日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