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家夥在日本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如果再拿起一根棒球棍,周圍所有看到他們的普通人都會繞路走,繞路的同時還會露出畏懼的,鄙夷的神色。
說好聽點,他們是黑道,說難聽點,就是一群收保護費的混混。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放在外麵怎麼說也算是道上有名的家夥們,穿著不合身的正裝,甚至是有些拘謹的坐在那兒,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老大你說家族今天找我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嗎?”
“禁聲!家族這麼做就定然是有他們的道理,我們隻需要等著就好!”
“黑犬老大說的對,現在是家族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一定不能辜負家族的期盼!”
“啊,野朝川老大你也來了?幸會幸會!”
兩個看上去是頭目的家夥熱情地將手握在一起,開始小聲卻激昂地談論著自己對家族的絕對忠誠,好像恨不得當場剁個手指聊表忠心。
而他們帶來的小弟無不滿臉熱血,唯有角落裡一道毫不起眼的消瘦身影麵無表情的打了個哈欠。
源稚女始終躲在陰影裡,微微低著頭,長長的額發遮住了眼睛,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麵容,毫無存在感的樣子也會下意識的忽略她。
就好像隻是眾多馬仔中,最膽小懦弱的那個家夥,不值得引起任何注意。
源稚女學過很專業的隱匿課,教授她這門課程的老師是個忍者,能悄無聲息的靠近任何目標。
源稚女每一次毫無所察的被他靠近都會被忍刀刺穿身體,王將用這種方式逼她快速學習成長。
源稚女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被刺過多少刀了,她隻記得最後她學會了這門手藝,然後把王將剁成了碎塊,作為禮物送給了這位老忍者。
她至今記得老忍者當時那扭曲的表情,每每想起都會令她心情愉悅。
而這門手藝也確實有效,能讓她長了一張少主的臉還能順利混進來。
隻是等待的過程過於無聊,就在源稚女將要徹底失去耐心前,一個男人出現了,他穿著家族統一的黑風衣,也不說話,隻是朝著眾人比了個跟他走的手勢。
眾人連忙跟上,他們跟著這個奇怪的男人沉默的穿梭在源氏重工裡,最後男人帶他們來到了一扇玻璃門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男人對著玻璃門裡的人輕聲詢問:“少主,人來了,直接帶去神社麼?”
透過那半透明的玻璃,隱約可以看見裡麵有一個俊秀的男子和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漂亮女孩,他們一人拿著一台遊戲機,似乎正在打遊戲。
這詭異的一幕讓黑道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良久,屋裡麵才傳來男人隨意的一聲“嗯”。
黑衣男人聞言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這才帶著眾人離開,隻是沒有人注意到隊伍最後有雙漆黑的眸子,一直冷冷的注視著門裡的人。
源稚生若有所察的放下遊戲機,下意識的扭頭往外看,卻什麼都沒看到,門口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他有些奇怪的皺眉,他剛剛明明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視著他,莫非是錯覺?
心頭莫名湧出幾分不安,沒等他細想,衣袖被人輕輕扯動。
源稚生低頭,就看到麵前的漂亮女孩正歪頭打量著他,手上舉起的小本子上寫著:哥哥繼續玩?
源稚生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頭發,輕聲哄道:“繪梨衣乖,哥哥有事要忙了。”
“你在這等一會兒,哥哥讓人接你回去,不可以再亂跑了知道嗎?”
女孩似乎在思考著這幾句話的意思,半晌後才慢慢點頭,一雙漂亮的暗紅色眸子裡滿是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