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可以出宮嗎?”
薑洛洛握住張勉的手腕,眼眸熠熠生輝,像是過年時討要糖果的小孩。
張勉驀地心一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低眸盯著薑洛洛白嫩的手指,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他的弟弟和陛下一樣的年紀,平時也總是在外玩什麼,偶爾會給他帶點好吃的。
“對了,淩侍衛呢?”
張勉斂起某,突然想起門口的內侍說的話,不禁蹙起眉,環顧四周,敏銳而幽深的目光落在堆作一團的被子上,總覺得這個弧度不太對勁,就好像裡麵藏了什麼人。
難道那個侍衛已經爬上了龍床?
想到這,他上前一步,卻被薑洛洛的小手緊緊抓住:“我讓他回去休息了,用他用著還算順手,暫時不想換個侍衛,就沒讓他跪太久,怕把他的膝蓋弄傷。”
張勉目光一凜,俯下身,將床底的那雙靴子挪了出來,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又半蹲下來,抓住了薑洛洛的光著的腳丫,微涼的手指劃過薑洛洛的腳背。
他冷笑一聲:“這應該不是陛下的靴子吧?”
傀儡小皇帝(三)
“為了讓他長個教訓,我讓他把靴子脫了,光著腳出去。”
薑洛洛繼續狡辯道,抬腳將靴子踢到一旁,抬起小臉,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難不成,張相覺得我會把淩川藏起來嗎?他又不是通緝犯。”
張勉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陛下想多了,臣並無此意。”
此時,淩川蜷縮在滿是薑洛洛氣味的被子裡,漸漸的窒息感沒過了他的頭頂,呼吸也越發急促,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卻無法緩解內心的燥熱,腦海裡不斷回憶起剛才薑洛洛坐在他臉上時的柔軟觸感。
飽滿而綿軟的弧度就這樣隔著單薄的布料壓在他的嘴唇上。
想到這,他憋紅了臉,指尖沿著被子的邊緣緩緩向下探去,耳邊是張相和陛下的交談聲,刺激感拉滿了。
薑洛洛湊近了些,直勾勾地盯著張勉那雙淡漠的眸子,想看看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張勉斂起眸,攥緊拳頭,連連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到了牆角,他才出聲:“陛下這是何意?”
薑洛洛低頭看了一眼,張勉先前弄濕的地方似乎已經乾了。
被這般毫不避諱的目光注視著,張勉緩緩閉上眼,呼吸急促了起來:“陛下?”
“沒事,就是看看張相被我弄濕的地方乾了沒。”
薑洛洛收回目光,眼神飄忽,想著怎麼讓張勉離開這個房間,他怕淩川在被子裡待久了會悶死。
侍衛死在了小皇帝的床上,身上不著一物,禦史台的唾沫能淹死他。
淩川手上的動作一頓,瞳孔微震,張相被陛下弄濕?哪裡濕了?難道張相和陛下有了首尾?
那他現在這樣算什麼?
薑洛洛又問道:“張相今日三進甘露殿,隻是為了這些事嗎?”
頓時間,淩川的心涼了半截,可是手上卻越發滾燙。
“自然。”
張勉避開薑洛洛的目光。
薑洛洛哦了一聲,語氣綿長:“張相為國操勞,不如留下用晚膳吧。”
被窩裡的淩川聽到這聲音,胸口翻湧的情緒一下子洶湧出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神有一瞬迷離。
“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