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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洛洛瞪了淩川一眼，說道：“你隻是朕的侍衛，你竟然反抗朕的命令，你這侍衛統領的職務是不想要了嗎？”
淩川這才不情不願地退到門口，隔著簾子便能聽到裡麵傳來的動靜。
嘖嘖的水聲和交錯的呼吸聲縈繞在他的耳畔，頓時間耳邊一陣嗡鳴，鼻息錯亂，仿佛沉入冰冷的湖底。
他們會不會一起看那本話本，然後仔細研究？那個話本的下一話是什麼？他為什麼當時不仔細看看呢？
漸漸的，他似乎聽到了床搖動的吱呀聲。
片刻之後，一滴汗自額間滲下，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的一角，想要看清他們正在做些什麼，卻聽到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隻見張勉麵若冰霜地走了過來，急得袍子都帶起了風。
淩川卻莫名鬆了口氣，甚至有點好奇這位的反應。
張勉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就掀開了簾子，大步邁了進去，卻愣在了原地。
張佑白的腰帶倒是係得很緊，身上的衣服都掛在了上麵，似乎還掛著薑洛洛的褲子，雙手拖著兩股綿團，留下淡紅的指印，嘴角還沾著點黏稠的白色。
淩川也趁機跟了進來，麵色一下子變得通紅，腳步似是灌了鉛一般難以行進，這個狐狸精做得比他上次還要過分。
張勉看清冒犯陛下的戲子是誰後，一貫冷漠的表情似是皸裂了一般，指尖難以抑製地顫抖起來。
薑洛洛反應“很快”
地用被子蓋住了張佑白，故作平和地說：“張相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嗎？”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張勉盯著拱起了的被子，緩緩走上前，聲音森然。
薑洛洛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他眨了眨眼，聲音輕軟：“張相擅闖甘露殿，不該先解釋一下嗎？”
“聽聞陛下被戲子蠱惑，微臣擔憂陛下安慰，這才從宣政殿趕過來。”
張勉攥住了被子的一角，原先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後鬆開被子，背過身去，隻化作一句，“穿好衣服出來。”
“張相，朕正好有事想和你說，朕已經十八了，尋常人家的男子這個年紀說不定都抱上孩子了，但是我不太喜歡孩子，所以我隻是想把人帶回宮裡封為美人，不然宮裡實在是太無聊了，張相覺得怎麼樣？”
傀儡小皇帝（四）
張勉皺起眉，斬釘截鐵地說：“不可。”
站在一旁的淩川用餘光瞥了張相一眼，心底升起一抹疑惑，張相完全可以當場殺了那個戲子，為什麼沒有呢？而且這個態度似乎過於溫和了。
“有何不可？這應該是朕的家務事，朕隻是在通知張相。”
薑洛洛勾起唇，緩緩放下自己的腿，側躺在床上，單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地說道，“朕封誰為妃，這都和張相沒有關係。
能管這件事的隻有皇後，難不成，張相覬覦後位？”
“荒唐！”
張勉輕輕甩了甩袖，眼底浮起一絲慍怒，轉頭看向薑洛洛時，一貫淡漠冷白的臉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