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勉站直身子,轉過身,冷淡的目光落在了張佑白的身上。
張佑白身上穿著的那件狐裘薑洛洛穿過。
四目相對間,無形的火藥味在空中彌漫開來。
薑洛洛輾轉醒來,一抬眼就是莫名其妙對峙起來的張氏兄弟。
“你們在乾什麼?”
薑洛洛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原先披在身上的外袍從肩頭滑落,堆在了腿邊。
“陛下近日辛苦了,我給陛下準備了新戲,陛下可想看看?”
張佑白拱了拱手,說道。
薑洛洛看了一眼張勉,見他正盯著張佑白身上的衣服看,隨口問道:“張相也想來看?”
張勉雙手負在身後,輕輕嗯了一聲,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暢音閣。
張佑白趁機牽住了薑洛洛的手,十指緊扣,他注意到了兄長的目光,但依然沒有放手。
他趁著薑洛洛忙碌的這段時間,準備了很久,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等陛下一高興,名分就有了。
但是張勉跟了過來,他就有點不太好提了。
他斂起眸,去殿內換上戲服,片刻之後,他踏著樂聲入場,這次他演的是將軍,在台上耍槍舞劍,長劍破空,劍氣卷起台上灑落的梅花花瓣,空氣清冷的梅花香隨著空氣彌漫開來。
丹衣的身影如飛燕一般輕盈,伴著樂師的琴聲,長劍如閃電刺破雲層一般,琴聲停下,最後劍指張勉。
少年英姿,讓人眼前一亮,仿佛張佑白真的會武,馬上就要上戰場殺敵了。
“陛下,這支劍舞如何?”
張佑白飛快地從台上下來,走到薑洛洛麵前,眉眼彎彎,像是吐著舌頭求獎勵的小狗。
“花架子,有這功夫,不如去看看武科現場是怎麼打的。”
張勉涼颼颼地說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我又不是真的要上戰場當將軍,陛下,剛才的劍舞,你喜歡嗎?”
張佑白半蹲下來,伸手勾了勾薑洛洛的手指,漆黑的眸子裡蘊著明亮閃爍的星辰。
“喜歡呀!”
薑洛洛當著張勉的麵,握住了張佑白的手掌,眨了眨眼,問道,“你真的不會武功嗎?你的劍舞很漂亮,而且不是空有招式的花架子,每一次舞劍都很有力量感,尤其是最後那一指。”
張勉攥緊了手中的茶盞,臉上仿佛被打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印。
張佑白卻搖了搖頭,盯著薑洛洛臉頰上漾開的梨渦,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不會,那些都是我現學的,想讓陛下高興,陛下在宣政殿憋了三日,現在好些了嗎?”
說著,他輕輕撫過薑洛洛的後背,薑洛洛披著狐裘,他隻能感受到毛絨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