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說得輕巧,要怎麼瞞下來呢?”
淩川走了進來,目光幽深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
“不如,就淩侍衛去侯府送一道聖旨,就說世子自願入宮,入宮為妃的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家人,也不是稀奇事。”
謝觀摩挲著泛紅的滑膩肌膚,不緊不慢地說,“再隨便找個理由關押起來,最好由淩侍衛去處理。”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
薑洛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淩川臉色微變,立即說道:“陛下,不可!”
他如果被調離陛下身邊,還去守著一個空殿,那還怎麼近水樓台先得月?到時候那些亂臣賊子趁虛而入,可怎麼辦?
“為什麼?”
薑洛洛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偏過頭,靈動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
“微臣不放心陛下的安危,守空殿的事,微臣可以安排,絕不會出紕漏的。”
淩川許諾道。
餘光裡,他瞥了一眼氣定神閒地站在那的謝觀,明明是他挑起的,卻像個旁觀者。
在他來之前,淩川覺得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可是謝觀一來,他一步步後退,最後隻求保住禦前侍衛這個位置。
淩川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陛下身邊的事,草民便不摻和了,草民相信陛下的判斷。”
謝觀微微一笑,朝著薑洛洛伸出手,“陛下請隨我下山,雪地裡的屍體,還請淩侍衛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薑洛洛點了點頭,淩川便隻能暫且留下處理屍體。
淩川把已然僵硬的屍體搬出來,丟了一把柴火,火很快燒了起來,他就在一旁看著,忽而,他側過身,一隻破空的箭朝他的門麵襲來,他退後兩步迅速躲開。
羽箭破空的聲音此起彼伏,淩川拔刀退入屋舍,門上很快就插滿了箭。
這些殺手一定是謝觀安排的!
淩川摸了摸手臂上的血痕,殺手太多了,難免有遺漏的,他將床上薑洛洛睡過的床單撕了下來,捆在傷口處。
外麵安靜了,但他知道,人還在。
謝觀果然是條毒蛇,表麵裝得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早就在暗地裡下死手。
淩川拿出懷裡揣著的金鈴鐺,輕嗅了一下,上麵還站著陛下的餘溫,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塞進了懷裡。
他一定會活著出去,然後殺了謝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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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洛洛並不知道上麵的風波,甚至還在山腳下等了一會淩川。
係統先前說過,宋昭不算關鍵,那他死了問題應該不大,但是張勉、淩川都是比較關鍵的人物,薑洛洛不太希望他們出什麼差錯。
謝觀喝了一口馬車上備的茶水,勾起唇,將茶盞遞給薑洛洛:“陛下嘗嘗,這茶是用清晨梅林的雪水泡的,清甜中帶著梅花香,陛下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