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洛看向窗外寢殿內的燭火映照在微紅漆的柱子上,他撇了撇嘴,語氣裡還帶著一絲擔憂,“國師先回去吧。”
該不會……淩川已經跑了吧?欺君之罪、以下犯上,幾條命都不夠他陪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活著有用,他就不幫他遮掩了。
謝觀微微一笑,斂起眸:“草民告退,一個時辰後,那位易容的人就會進宮。”
薑洛洛嗯了一聲,寢殿內又隻剩下他一人,但很快周錦便上前來給薑洛洛捏腿了。
“陛下昨晚睡在哪了?讓奴才好一陣擔心,幸好淩侍衛及時回來通報,說陛下歇在宮外了,不然宮中的侍衛隊都要出宮找人了。”
周錦捏腿的力道剛剛好,薑洛洛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但周錦的話也從印證了淩川欺君的事實。
薑洛洛翻開先前的話本,看了好一會也沒決定用哪一個罰他。
而且係統說要他儘快把皇位傳給張勉,其實就是一道聖旨的事,但張勉會收嗎?
係統又不在,就算他傳位成功,也得活到係統上線才能回去。
片刻之後,海棠進來稟告:“陛下,安南侯世子已經入宮,您要給他什麼位份?”
“賢妃吧,暫掌鳳印。”
薑洛洛隨口說著。
畢竟宋昭的父親手握兵權,要想安撫住,位份就不能太低。
賢妃是四妃之首。
說完,他就去了一趟禦書房,寫下封妃的聖旨,蓋了章,便讓海棠送去安南侯府宣旨。
安南侯府自然是被攪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薑洛洛。
薑洛洛決定去看一看那位易容師的本領,於是擺駕去了鐘粹宮。
一進殿內,他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確實是一模一樣,不過氣質略有差彆,宋昭在晚宴上的清冷是裝出來的,實際上是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易容師遠遠著望著薑洛洛那張漂亮的臉蛋,胸口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張麵具下徹底宣泄了出來。
“陛下今晚留下吧。”
易容師身上隻剩下單薄紗衣,指尖勾住了薑洛洛的腰帶,聲音溫潤,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你是……”
薑洛洛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貼在易容師的耳邊問,“你是謝觀?你會易容?”
“是啊。”
謝觀圈住了薑洛洛的手腕,牽引著修長溫軟的手指隔著紗衣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腹肌上,語氣溫柔,“陛下不如來檢驗一下,身上像不像。”
薑洛洛低垂眼睫,紗衣幾乎擋不住什麼,甚至平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他用指尖撥開了紗衣,認真地檢驗了一下:“還可以。”
比起宋昭這種常年練武的身材,謝觀的腹肌還是差了點意思,但是也很結實精壯。
“我隻是來看看你的臉,的確很像,身上也沒什麼問題,也不會有人來找你驗明正身的,你不用擔心。
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薑洛洛收回微微發燙的指尖,白嫩的臉頰湧上一抹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