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通過了。
晝川放開鍵盤,給自己的左手帶上了一次性手套,笑眯眯地衝著二狗招招手,卸了隻燒腿塞進二狗的大狗嘴裡;同時右手揮舞鼠標點開某個熟悉已久也闊彆已久的頭像,單手飛快打字——
耳邊是二狗嘎吱嘎吱拆皮卸骨的聲音。
幾秒後,消息提示的“滴滴”聲響起,這聲音停在晝川耳朵裡那自然是舒坦的,唇角上揚,他看著電腦屏幕中心對話框蹦躂出言簡意賅的藍字——
男人嗤笑一聲。
那茶色的瞳眸之中有淡淡笑意。
大狗不情不願地從鐵門上跳下來,與此同時它的主人也轉身往屋裡走,經過玄關時男人泄憤似的踹了腳那一疊歪歪扭扭的廢紙書籍,各種雜誌散落一地;再經過客廳茶幾時他又順手將上麵的某個寫著某人電話號碼和qq的小紙片卡扒拉到了垃圾桶裡。
二狗跟進來,鼻子東聞聞西嗅嗅,大狗腦袋伸進垃圾桶裡又拔出來,然後果斷抬腿一爪子拍翻了垃圾桶——
晝川:“……”
與大狗那雙淡定的狗眼沉默對視三秒。
男人一秒變臉,凶神惡煞臉一把揪住大狗的耳朵:“一個包子就收買得你狗腿子不知道該往哪拐了是吧!一餐吃一臉盆進口狗糧的狗東西!老子一個月貢獻給你的夥食費能買一噸包子!”
二狗把自己的腦袋從男人手裡拔出來,甩甩腦袋,大爪子吧唧一下踩在某個小紙片上——晝川斜了它一眼,彎腰將那紙片撿起來認真看了眼:這還不是一般的名片,上麵的手機號和qq號都踏馬是手寫的。
正經名片都沒有,難道那小姑娘是元月社派來的臨時工?
等等,元月社居然派個臨時工來敷衍老子?
……好大的狗膽!
想象力過於豐富使得這會兒男人眼睛裡瞬間能噴出憤怒的火焰,將那破紙片兒往電腦桌上一扔轉身收拾垃圾桶順便洗手去了,洗完手回到電腦桌上又打開文檔借著憤怒的火焰帶來的乾勁碼了一會兒字——
再抬頭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晝川活動筋骨時,餘光不小心瞥到了桌子上那張早上他隨手放那的紙片……盯著紙片停頓了三秒,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足以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決定——他將紙片拿了起來,然後選擇了電腦桌麵上同時打開的兩個q裡右邊的那個,點擊添加指定好友。
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跳躍。
鼠標點擊“搜索”時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當搜索結果跳出來時,男人猛眼一看那q頭像好像有點眼熟,整個人就先發出一聲疑惑的“嗯”,微微眯起茶色的眸,再定眼一看——
查詢結果:。
晝川握著鼠標僵坐在電腦前麵放空了三十秒。
第三十一秒,男人那張英俊又刻薄的臉抽搐了下,臉上突然失去了血色,他突然移動鼠標,移向了電腦桌麵上左邊的那個q,打開來看了一眼——一模一樣的頭像,一模一樣的名字,對話框兒還沒來得及關閉,這會兒因為對麵的發言正拚命閃著藍光——
晝川在鍵盤上敲下一連串的“……”,然後啪地摁下發送。
屏幕上對話框裡就出現了這麼一行字——
晝川:“……”
晝川因為受到驚嚇過度,條件反射直接拔了電腦電源。
……
這一天,初禮發現下午三點左右,給她發了一大串“……”的l君又神秘消失了。
而她並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g市的市中心某高檔小區裡,有一位剛剛摸到金字塔尖兒屁股的頂級作家正因為她而受到了驚嚇抱著狗在沙發上渾渾噩噩苟且偷生了一整天,大腦放空,一個字沒碼,仿佛錯過了一個億的稿費。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陪著那個初來出版社乍到的小版主對著一個素未蒙麵的作者冷嘲熱諷,幸災樂禍地說什麼“哈哈哈哈哈作者圈神經病多著呢”“微博就是做戲的啊你才知道啊”“那個雷逼作者”之類的話………………
微博和私下畫風不同什麼的,難道這小姑娘都是在罵自己?
然後他還隨聲附和得非常開心,嘲諷得有來有回?
“…………”
這位作家唇角抽搐了下,摸了摸二狗子彈性十足的耳朵,給自己抽疼的心臟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