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不為公開的原因,那就是在阿鬼同誌強而有力的【你要被挖牆腳了】的說服當中,晝川突然醒悟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某隻猴子剛剛靠著刷臉,以四萬五的數字強行簽走了他通往金字塔尖的樓梯,這會兒他把她拉黑了,那她怎麼有機會給他做牛做馬來報恩啊?
這當然不行。
樓梯並不能白白就被她搬走了。
綜上所述,於是半個小時後,便有了此時此刻的一幕——
男人坐在電腦麵前,一隻手摸著二狗的狗頭,另外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有節奏輕扣著座椅扶手……他麵無表情,那雙茶色的瞳眸目光沉定地盯著麵前的電腦桌麵,直到電腦裡傳來聊天軟件消息提示音。
茶色眸中有光一閃而過。
他停止敲擊座椅扶手,稍稍坐直了身體,握住鼠標點開了消息提示圖標,然後,就看到了這麼一行字——
【對方拒絕了您的添加好友請求。】
晝川:“……”
手一滑,憤怒地拔掉了電腦電源。
對著空氣惡狠狠地扔下一句“愛加不加”,男人站起來給身邊蹲著的狗套上牽引繩牽著它遛彎去了——小區裡有不少下午曬太陽的大爺大媽,下下棋聊聊天,誇一下二狗被養得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主子是個有愛心的,一來二去,終於成功地安撫了晝川那一顆因為被拒絕而躁動的心。
晝川:“二狗啊二狗,你說,這世界上怎麼就有這麼多不知感恩的人?”
二狗:“?”
晝川:“哼。”
帶著二狗在小區裡溜達了一圈,又在小區外麵給二狗買了隻燒雞,自己懟了一碗路邊攤餛飩,沿著街道拖拖拉拉閒晃了下,晝川這才回到家。
當二狗踩在門口的地毯上踢來踢去擦爪子時,他重新插好電腦電源,然後將第二次添加好友的請求發送了過去——
並點開阿鬼的q,留下了極其委屈的四個字:【她不加我qaq】
阿鬼這個善良的孩子回給他了一個“!”後就消失了,晝川耐心地等待了二十分鐘——一個足夠讓阿鬼充分扮演說客角色的時間——然後他第三次申請添加好友。
這次通過了。
晝川放開鍵盤,給自己的左手帶上了一次性手套,笑眯眯地衝著二狗招招手,卸了隻燒腿塞進二狗的大狗嘴裡;同時右手揮舞鼠標點開某個熟悉已久也闊彆已久的頭像,單手飛快打字——
【消失的l君:又不是我刪的你。】
【消失的l君:你看你還生氣。】
【消失的l君:好了好了不氣了啊,真是的。】
【消失的l君:…………那咱們這算是網戀了?】
耳邊是二狗嘎吱嘎吱拆皮卸骨的聲音。
幾秒後,消息提示的“滴滴”聲響起,這聲音停在晝川耳朵裡那自然是舒坦的,唇角上揚,他看著電腦屏幕中心對話框蹦躂出言簡意賅的藍字——
【猴子請來的水軍:滾!】
男人嗤笑一聲。
那茶色的瞳眸之中有淡淡笑意。
清明前後,天氣突變,警防感冒。
初禮拿出手機,正巧看見l君在問她在做什麼,順手回了個“剛下班,去給祖宗送傘”,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把初禮嚇了一跳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看了眼,來電顯示:【戲子老師】。
初禮:“……”
清明前後,有事沒事,勿提祖宗。
初禮撐開手裡的黑傘,一步向前躍進雨幕中,“吧唧”鞋子踩在積水裡濺起一些水花,順手劃開手機屏幕,對著電話“喂”了聲,初禮聲音很平靜:“晝川老師。”
語氣裡充滿著那種“有何貴乾”的氣息過於濃厚。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似乎並不習慣和人打電話或者壓根就是覺得從自己的電話裡響起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是件很神奇的事……晝川不說話,當初禮莫名其妙地開始不安這家夥又要整什麼幺蛾子時,晝川終於開口了:【我感冒了。】
初禮黑人問號臉。
介於那邊的人確實鼻音很重,初禮停頓了下便開始禮貌寒暄:“啊?感冒了,老師你又感冒了?”【就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