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了眼前,薑媚不想麵對,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方才在竹屋她和周鴻遠很是親昵,裴景川專門等在這兒,怕是不會輕易作罷。
一上車,裴景川就聞到薑媚身上的酒味兒,薑媚還在想著應對之策,裴景川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金榜題名、三年抱倆,你就是這麼計劃的?”
裴景川把剛剛周鴻遠和眾人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一開口,每個字都帶著危險。
薑媚心裡怕得狠,軟著聲說:“都是他們起哄亂說的,等他春闈一結束,我馬上就自請下堂,絕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怕裴景川不信,薑媚豎起三指,當場便要賭咒發誓。
裴景川的神情緩和了些,聞著她呼出來的酒氣問:“喝了多少?”
薑媚仍十分緊張,並未察覺裴景川的聲音比剛剛軟和了不少,謹慎回答:“喝了一點兒。”
“喝了酒他還讓你一個人回家?”
正是午後,車裡不算太昏暗,薑媚能清楚看到裴景川的臉。
他本就不是愛笑的人,重逢之後更是總板著臉,散發著威壓,叫人不敢親近。
這會兒裴景川臉上沒什麼表情,薑媚拿不準他這是什麼意思,小心翼翼地幫周鴻遠辯解:“祁州雖然偏遠,但治安還算不錯,青天白日的,就算獨自行走也不會有什麼事。”
而且她現在這模樣,也挺安全的。
“你倒還真是溫柔體貼,”這話有些陰陽怪氣了,薑媚忍不住抬眸看他,裴景川繼續道,“沒有聘禮,沒有酒席,還要賺錢養家,這就是你處心積慮也要過的日子?”
這話挺刺耳的,卻也是實情,如果她的狼狽能抵消一些裴景川的怒火,對她來說是好事。
薑媚順著裴景川說:“這樣的日子是我騙來的,過得不好也是我的報應。”
薑媚生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以前裴景川很喜歡磨得她哭,然後吻她眼角的淚。
如今她的臉雖滄桑了些,一雙眸子仍是盈潤透亮的,飲酒之後更是水潤得像是要哭出來。
裴景川的心突然被戳了一下,這才發現薑媚坐得離他有點遠。
“坐這麼遠做什麼,我難道還能吃了你?”
裴景川轉移話題,伸手把薑媚撈到自己腿上。
這個姿勢實在危險,薑媚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
今日她穿的是與周鴻遠成親時的衣裳,她舍不得弄臟。
“今天不行,我來月事了!”
薑媚急急開口,裴景川頓時擰眉,表情跟著冷凝,凜冽的肅殺之氣將薑媚包裹,薑媚心跳如雷。
若是裴景川不管不顧非要索歡便會發現她在撒謊,一再的欺騙被揭穿,薑媚不敢想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仿佛過了上百年,裴景川終於開口:“你身體不適還敢出門飲酒?”
這是相信她了?
薑媚暗暗慶幸,卻不敢放鬆,小心回答:“是剛剛才來的,我身體不好,月事向來不準。”
裴景川越聽臉越冷,直接命令白亦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