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父交友廣泛,這次的壽宴辦得頗為盛大。
寫完禮,周鴻遠拉著薑媚往裡走,沒多久便碰到趙行知:“周兄,嫂夫人,你們可算來了。”
趙行知滿臉堆笑,薑媚記著他之前對吳芳妍的態度,不想與他多待,對周鴻遠說:“夫君與趙公子聊著,我去找吳姐姐。”
“好。”
薑媚還沒走遠,趙行知就迫不及待地吐槽起來:“今日來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輩,家裡被弄得烏煙瘴氣的,我看著就煩,若非那女人拿肚子裡的孩子要挾,我根本不會來。”
趙行知語氣裡沒有半點對嶽父的尊重,反而充滿鄙夷。
“趙兄,慎言。”
周鴻遠無奈開口,趙行知不以為意:“怕什麼,反正這門婚事又不是我高攀……”
距離漸遠,後麵的話就聽不清了。
薑媚皺緊眉頭,忍不住想周鴻遠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看趙行知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在周鴻遠麵前說這種話了,他一直都這樣聽之任之嗎?
薑媚想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前麵有人,撞上一個硬實的胸膛。
身子失去平衡向後倒去,一隻有力的胳膊環上她的腰肢。
“這麼專注是在想誰?”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薑媚見鬼似的瞪著裴景川:“你怎麼會在這裡?”
“自然是有人請我來的,怎麼,不想見到我?”
裴景川說著唇角下壓,神情冷了兩分。
他們所處的位置不算隱秘,麵前恰好有一叢竹子遮擋,但今日吳家來往的人太多,隨時都會有人來。
薑媚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她小聲解釋:“我沒有,隻是太突然了,我怕會被人看到。”
裴景川是一點兒都不怕的,收緊胳膊讓薑媚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沒有不想,那就是想了?”
說這話時,裴景川一直盯著薑媚,不肯放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
薑媚的表情有些崩裂,說不出那句想他。
裴景川得到答案,勾了勾唇,笑得薄涼:“怎麼不說了?這句話有這麼難說出口?”
他們的交易關係早在兩年前停止,眼下的親昵是背德的,亦是迫於他的身份地位,實在不適合說想不想他這種話。
薑媚難以啟齒,卻在這時聽到了玉竹的聲音。
“奇怪,門房不是說周家娘子已經到了嗎,怎麼不見人?”
玉竹是奉吳芳妍的命來迎薑媚的,她一路走來都沒見到薑媚,不免有些擔心。
玉竹就在附近,薑媚緊張地看向裴景川,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裴景川卻不退反進,一條腿強勢地擠進她的膝彎。
薑媚瞪大眼睛,險些罵人。
他是瘋了嗎?
要是被人發現,他的名聲也不要了?
裴景川無所畏懼,還有閒心欣賞薑媚的慌亂無措。
他低頭欺近,滾燙的呼吸悉數噴在薑媚耳廓:“到底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