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願與她有肢體接觸了,又怎會願意借衣服給她?
薑媚是想讓裴景川知道自己有自知之明,誰曾想又惹了他不快。
白亦很快過來說:“屬下的衣服都洗了還沒乾,你自己想辦法。”
想到裴景川那壓迫力十足的樣子,白亦隻覺後背發寒,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薑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亦說的是那次來買豆花的事,他以為她是故意報複才把他牽扯進來的。
“我不是故意的。”
薑媚試圖解釋,白亦根本聽不進去,冷著臉離開。
薑媚抿了抿唇,從裴景川的衣服裡找了一套銀灰色色錦衣換上。
她不敢讓裴景川久等,匆匆換好衣服便拎著衣擺去到堂屋。
衣袍極為寬大,衣擺更是長到拖地,薑媚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進去的時候還差點兒絆了一跤。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薑媚窘迫得紅了臉,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些許顏色。
為了不讓衣服散開,薑媚紮緊腰帶,原本藏在寬鬆冬襖下的細軟腰肢顯現出來,不盈一握。
銀灰色冷沉,穿在裴景川身上,疏冷又矜貴,到了薑媚身上卻有種蠱惑人心的冷豔,像枝頭寒梅,越是清冷出塵,越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裴景川不鹹不淡地掃了薑媚一眼,薑媚連忙開口給他台階:“白護衛沒有多的衣服了,求公子把衣服借我一下。”
裴景川收回目光,冷聲道:“臟了,不要了。”
還好,沒讓她直接脫下來。
薑媚暗暗鬆了口氣,見桌上還有副碗筷,小心翼翼地坐下吃飯。
吃完兩人一起去了府衙。
張州府下了獄,新官上任之前,一切事務由裴景川暫代。
裴景川說是要薑媚來錄口供,卻沒有急著審訊,隻叫她在公堂後麵候著。
沒多久,周嵐被帶進公堂。
“民女周嵐,拜見大人。”
周嵐跪下行禮。
周鴻遠和薑媚昨夜都沒回家,今早官差登門,她原本是很害怕的,進來後見到裴景川,頓時被他的俊美外表驚到。
這位大人也太年輕太好看了吧,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
周嵐一時看得有些癡。
“放肆……”
堂下差役厲聲喝斥,周嵐嚇得一抖,連忙低下頭去,卻聽到裴景川清冷如玉石相擊的聲音:“無妨,你可知今日傳你來所為何事?”
這位大人的聲音也好好聽!
周嵐心下一鬆,又抬起頭來,夾著嗓子柔柔道:“民女的兄長昨夜一夜未歸,可是兄長出了什麼事?”
“昨夜你兄長跑到州府府邸,聲稱州府公子擄了他的妻,你可知此事?”
周嵐和李氏做賊心虛,昨日把薑媚迷暈送走後便關上門躲起來,尚且不知張家被抄之事,這會兒被問起,當即道:“大人誤會了,我嫂嫂是去給張家送豆腐的,並非被擄劫,兄長之前被張公子冤枉入獄,對張公子有些偏見才會如此。”
“原是如此,”裴景川的聲音冷下來,“你嫂嫂因為這件事對張公子懷恨在心,所以昨夜潛入張家殺了他!”
張公子死了?
周嵐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急急道:“不是這樣的,這個賤人早就給我哥戴了綠帽子,她才不會為我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