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易,萬一有了呢?
魏嬤嬤急得都要上火了:“公子,恕老身直言,這姑娘出身低微,又在這種情況下與公子在一起,實在難以入夫人的眼,公子若再不謹慎些,她怕是進不去裴家的門。”
若不是顧忌著裴景川的臉麵,魏嬤嬤都要罵薑媚是無媒苟合的賤人了。
魏嬤嬤跟了裴夫人二十多年,從她的態度裴景川也能猜到母親的反應。
他撚了撚指尖,沉沉道:“嬤嬤提醒的是,我知道了。”
魏嬤嬤鬆了口氣,公子雖然受了蠱惑,好歹還能聽進去話,但想到薑媚早上那副妖精模樣,她絲毫不敢放鬆,委婉提醒:“公子既然知道姑娘身子骨弱,也該多憐惜一些,少折騰姑娘,不然姑娘的身子怎麼好得起來?”
魏嬤嬤打著為薑媚好的名號,裴景川卻立刻聽出她是在勸自己禁欲,頓時冷了臉,涼涼地問:“她與嬤嬤說什麼了?”
裴景川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凶狠,薑媚正得寵,魏嬤嬤可不敢汙蔑她,小心回答:“姑娘沒說什麼,隻是今日姑娘疲累得很,學規矩的時候一直哈欠不斷,老身瞧著有些心疼罷了。”
裴景川的臉色越發冷了。
這些天薑媚很是乖順,昨晚更是格外主動,他還以為她終於學乖了,沒想到一扭頭,她就在魏嬤嬤麵前賣慘,借魏嬤嬤的口來規勸自己禁欲。
裴景川冷笑出聲:“嬤嬤真是心疼錯人了,她可是一天能磨五十斤豆腐的人,哪能這麼容易累到?”
一天磨五十斤豆腐?這狐媚子為了勾引公子,竟下得去此等功夫?
魏嬤嬤驚訝不已,她還想再勸,裴景川搶先道:“時辰不早了,嬤嬤早些回客棧休息,明日我保證還你一個認真聽話的學生。”
最後幾個字魏嬤嬤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明明是要勸公子禁欲的,怎麼會弄巧成拙點了把火?
薑媚是故意惹怒魏嬤嬤的。
裴景川打定主意要納她為妾,她拒絕不了,隻能讓魏嬤嬤通知裴家的人出手。
但祁州與瀚京相隔千裡,傳個消息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半個多月,恐怕裴家的人還沒到,裴景川就已經帶著她起程回京了。
她對其他地方不熟,盲目逃跑很容易失敗不說,還有可能被歹人盯上,更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是殺人犯,一旦逃了,裴景川可以讓官府發通緝令緝拿她。
她得想辦法讓裴景川先把張明淵被殺的案子結了再說。
薑媚細細梳理著思路,餘光瞥見裴景川進屋,連忙起身迎上去:“三郎,你回來啦。”
裴景川的貼身玉佩都給了,薑媚叫起“三郎”也自然了很多。
她伸手去接裴景川的大氅,裴景川卻沒動,隻冷冷地看著她:“今日都學什麼了?”
“今日魏嬤嬤沒教新的,隻叫我溫習敬茶,走路和坐姿。”
薑媚飛快回答,覺出裴景川的心情不好,語氣小心起來。
裴景川掀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沉沉道:“做給我看看。”
薑媚:“……”???
魏嬤嬤都與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