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早已結冰,這醒腦子的法子怕是要弄得頭破血流。
魏嬤嬤神情一肅,還要再勸,薑媚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大聲喝道:“誰敢動我一下試試!”
魏嬤嬤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不是讓橘葉把這玉佩收起來了嗎,薑媚是怎麼帶到這兒來了,還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亮了出來,這不是打葉家的臉嗎?
葉青苑看到薑媚手裡的麒麟玉佩也是臉色巨變。
裴家家風嚴正,族中子弟不得偷養外室,就連納妾也是極少的,裴景川天賦極高,在太學院時就表現出驚人的才華,尚未及冠便中了狀元,摘得瀚京第一公子的稱號,是瀚京貴女最想嫁的夢中情郎。
裴家長輩對裴景川寄予厚望,怕他被情愛分心,連院中伺候的人都全安排的小廝,這麼多年從未聽說他對哪個女子多看兩眼。
葉青苑本還擔心他有什麼隱疾,聽到他從祁州帶了個女子回京,還有些慶幸自己多慮了,卻不曾想他對這女子竟如此上心,連貼身的玉佩都給了!
薑媚已經亮出了玉佩,又有魏嬤嬤作證,葉青苑便不能對她動粗了,不然就是不把裴景川放在眼裡。
她暗中使了個眼色,準備去押薑媚的婆子全部退下。
“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這玉佩竟然會在你手裡,”葉青苑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看向魏嬤嬤的眼神更是充滿深意,“嬤嬤怎麼不早說那位舊主是這玉佩的主人?”
葉家門第不輸裴家,這門親事是互惠互利,並非高攀,今日雖是葉青苑立威在先,薑媚這樣做,卻讓裴家成了理虧的那個。
魏嬤嬤強撐起笑:“舊主不願聲張,是老身思慮不周。”
“我會寫信把今日發生的事都告訴家裡人,也請嬤嬤如實回稟,妥善處理這件事。”
葉青苑聲音柔婉,說出來的話卻很強勢,薑媚今日讓她沒了麵子,裴家若不能讓她出氣,這議親之事怕是要生出波折。
魏嬤嬤鬆了口氣,連聲應下,隻要葉青苑今天不鬨得太過,讓薑媚安全抵達瀚京,剩下的事都好說。
葉青苑和魏嬤嬤達成一致,這才發現自己的丫鬟還在薑媚手裡,又沉了臉:“我的人都已經退下了,還不放手?”
薑媚沒有放手的意思,直勾勾地看著葉青苑說:“我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這事兒怎麼算?”
薑媚的語氣太平靜,葉青苑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都看在那塊玉佩的麵子上放過薑媚了,薑媚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竟還要追究那一巴掌的事,這個賤人當真是要上天?
葉青苑不想跟薑媚廢話,沒好氣地看向魏嬤嬤,魏嬤嬤立刻去拉薑媚,很後悔一時心軟帶薑媚出來見世麵。
“嬤嬤不是總讓我不要給三郎丟臉嗎?如今我不明不白被人扇了一巴掌,我若不為自己求個公道,豈不是叫人把三郎也看輕了去?”
薑媚紅了眼眶,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嬤嬤氣得臉都青了,嘴裡也沒了好話:“是姑娘自甘下賤選的這條路,這些都是姑娘應受的,姑娘哪兒來的臉攀扯公子?”
是啊,一個賤人哪兒來的臉在她麵前蹦躂?
葉青苑勾了勾唇,臉色好了些,然而魏嬤嬤剛說完,薑媚就鬆開手,還了那丫鬟一記響亮的耳光。
“既然嬤嬤覺得我不配,那我就自己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