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玉竹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吳芳妍,臉色白得像是見了鬼。
趙行知正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調動氣氛,聽到這話頓時找到了宣泄點,厲聲喝道:“賤婢,瞎嚷嚷什麼,驚擾了貴客你擔得起責嗎?”
趙行知說完就要打玉竹,吳芳妍抱著女兒擋在他麵前,柔聲問玉竹:“發生何事?”
玉竹看了裴景川一眼,撲通一聲跪下:“柳夫人要薑姑娘喝茶,薑姑娘不肯喝,柳夫人便要讓婆子摁住薑姑娘,薑姑娘不從,把那杯茶灌進柳夫人嘴裡,結果……”
趙行知不耐煩地打斷:“不就是一杯茶的事,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這個賤人當真是沒有見識,就該發賣了她去。
“公子,柳夫人喝完那杯茶死了!”
趙行知琢磨著要怎麼才能把玉竹賣個高價,聽到這句話僵愣了片刻,而後跳起來:“你說什麼?”
玉竹流著淚,顫著聲複述:“公子,柳夫人被毒死了!”
——
好端端的酒宴上死了人,一眾女眷都嚇得不輕,跟著柳夫人來的那兩個粗使婆子卻發了瘋一般追著薑媚,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薑媚為她們夫人報仇。
兩人的身材壯實,薑媚怕敵不過,扭頭躲進吳芳妍的臥房,她剛撥上門栓,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就從門外刺進來。
薑媚躲避不及,手背被劃出一道口子,血立刻湧出來。
薑媚連忙捂住傷口退後。
這兩個婆子身上竟然是帶刀的,若她剛剛沒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捅死了。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主仆三人分明是奔著殺她來的。
這也太囂張了。
可轉念一想,又很符合葉青苑的性格。
她那樣的人,哪裡能容忍薑媚在裴景川身側安寢?
一刀見了血,兩個婆子氣勢更盛,正要強行踹門,白亦帶著暗衛現身,一人一腳將兩個婆子踹飛。
女眷們本就嚇得不行,眼睜睜地看著又憑空出現幾個男子,更是驚叫不止。
裴景川遠遠地就聽到了女子的驚叫聲,他嫌棄趙行知走得太慢,加快步子將眾人甩在後麵。
到了後院,看到滿地狼藉,他麵色一沉,白亦上前稟報:“柳夫人被毒死了,她帶來的這兩個婆子身上藏了刀,直奔姑娘要取姑娘的性命。”
匕首皆已被打落,裴景川看到上麵染了血,周身氣息陡然凜冽,壓著怒火問:“她呢?”
“姑娘躲進屋裡了。”
裴景川走過去,一腳踹開門,他一腳跨進屋裡,還沒看清裡麵的情況,一個瓷白花瓶便砸了過來。
裴景川側身避開,下一刻就看見薑媚躲在床尾最角落的位置。
束發的發帶不知什麼時候被抓落,烏發散在肩側,襯得那張臉越發的小,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她受了傷,殷紅的血正順著指尖不住滴落。
從門口到她站的位置,血滴了一路。
像是不小心踩到獸夾的小鹿,被獵人逼到了絕路。
裴景川的心被狠狠刺痛,他冷冷命令:“白亦,封鎖所有出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是!”
裴景川朝薑媚走過去,隔著三四步的距離,薑媚撲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