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裴景川帶著薑媚把漳縣逛了個遍。
漳縣的花木很多,城中花木市場也大,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擺著花,城外還有各種莊園,最漂亮的是一湖綿延數裡的荷花。
如今正是荷花含苞待放的時節,這日裴景川也帶了薑媚去賞荷。
到了地方,先要租一艘船,慕名而來的人挺多的,租船的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
這幾日裴景川帶著薑媚吃吃喝喝,周鴻遠給的那些銀子已經花完了,當裴景川再度看過來時,薑媚不得不拿出葉青鸞之前給的金葉子。
上船的時候,小舟晃動了下,薑媚一個不穩,撲進裴景川懷裡,裴景川順勢摟了她的腰,沉聲問:“金葉子哪兒來的?”
裴景川這麼篤定她還有錢,隻怕早就知道了,薑媚放棄掙紮,如實道:“葉六小姐賞的。”
“什麼時候賞的?”
周鴻遠的盤纏還能解釋說路上要用,葉青鸞的金葉子卻是還沒被擄劫前給的,她私自收下,就很可疑了。
薑媚穩了穩神說:“有一天從主院出來,葉六小姐險些摔跤,奴婢扶了她一把,就得了賞。”
“怎麼沒與我說?”
岸邊的人用竹竿撐了一下,小舟緩緩駛入荷花叢中,裴景川卻還沒有放開薑媚的意思,被他環住的腰肢很快發熱發燙。
薑媚抿了抿唇,仰頭看著他說:“因為我想攢在手裡,等公子過生辰的時候,挑一份好點兒的禮物,給公子一個驚喜。”
既然是驚喜,那就不能讓他察覺,更不能問其他人借錢了。
這個借口還算說得過去。
裴景川鬆開薑媚,坐到船頭劃槳,薑媚暗暗鬆了口氣,在他旁邊坐下,剛坐穩,又聽到裴景川說:“等回了京,把我的私庫鑰匙給你,想用多少自己取,不必再這樣藏著掖著。”
薑媚學了不少規矩,已經知道私庫意味著什麼。
裴景川把私庫鑰匙給她,就是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她身上,好多人對自己的妻子都不會如此呢。
薑媚連忙推辭:“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被弄丟出了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既然知道很重要,那就不要弄丟。”
荷葉翠綠如傘,已有不少荷花綻開,花瓣白裡透粉,微風送來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裴景川坐在船頭,被這樣的景色包圍,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
他的語調平穩,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他已決定把私庫鑰匙給她,她不能不要。
薑媚抿唇,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一顆心不住下沉。
裴景川對她,好像不止是報複和玩物那麼簡單了。
可她現在的字都還識得不多,更沒有那些大家閨秀自幼培養出來的見識涵養,這份喜歡能持續多長時間呢?
薑媚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相反,彆人對她一分好,她便恨不得十倍百倍地償還。
這次出逃被找到後,裴景川不僅沒有發怒折磨她,還陪著她去農家留宿,陪著她遊山玩水,甚至還打算把私庫給她。
她不能再騙他了。
想到這裡,薑媚鼓足勇氣看向裴景川準備坦白。
“裴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