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裴景川那一句話,裴景行的目光落到了薑媚身上。
薑媚低著頭,如芒在背,但見裴景行沒有拒絕,還是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大哥。”
裴景行知道自家三弟帶了個女子回家,如今見到薑媚身形單薄,怯生生的,一副軟弱可欺的模樣,不免皺眉。
他沒有回應薑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你可知周家那對母女到官府告三郎了?”
薑媚猛然抬頭,滿臉驚愕。
裴景行立刻就能斷定薑媚和周鴻遠有關係,他冷聲道:“周家母女說你早已嫁入周家為婦,是三郎仗著裴家的權勢強奪人妻,你可知這會給三郎和裴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裴景行的語氣很是嚴厲,薑媚的心頭發緊。
她想過自己的過往會帶來麻煩,但她都沒跟李氏和周嵐她們碰麵,她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捅出來,還是在裴景川遇襲受傷不在瀚京的時候。
這時機挑得未免也太巧了點。
薑媚捏緊絹帕,剛要說話,裴景川開口:“是我非要把她留在身邊的,大哥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我。”
裴景川偏袒得很明顯,裴景行瞪了他一眼:“你若真想把她留在身邊,就要讓她有麵對這些的能力。”
裴景行的語氣雖然嚴厲,話裡的意思卻是在幫裴景川出招。
裴景川便也不反駁了,看向薑媚。
薑媚連忙說:“我和周鴻遠不曾去官府登記造冊,她們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是周家婦。”
周鴻遠明知薑媚曾經為妓還是要執意求娶已經足以讓薑媚感動,她怕自己的身份會對周鴻遠造成影響,便與他約定不去官府登記,反正隻要他對她的心意不變,登不登記都一樣。
而且若是周鴻遠金榜題名後瞧不上她了,也不必費儘心思休妻,鬨得太難堪,她可以自行離去。
這件事隻有薑媚和周鴻遠知道,薑媚本意是給周鴻遠留足反悔的餘地,沒想到如今竟然成了轉機。
沒有官府文書作證,這事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裴景行的麵色緩和了些,他看向裴景川:“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呢,大哥以為我真是那種會奪人妻的小人?”
裴景川答得坦然。
薑媚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裴景川在祁州的時候為什麼會那樣強勢又理直氣壯了。
他知道他們未在官府造冊登記,知道她對周鴻遠的感情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定。
這樣的關係,實在脆弱不堪。
裴景行被裴景川氣笑,毫不客氣地回懟:“你還挺自豪?”
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薑媚就和裴景川一起坐上了回瀚京的馬車。
有一百鏢師護送,高調得不行。
馬車剛進城,李氏和周嵐便得了消息,哭天喊地地擋在馬車前。
“我兒子對你掏心掏肺,我這個做婆婆的也是一直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你想攀高枝大可以與我兒和離,為什麼要這樣騙我們啊?”
“哥哥為了你現在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呢,嫂嫂你出來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