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是為我出頭才受的傷,我自然會心疼三郎。”
薑媚柔柔開口,眉心被裴景川撫平。
裴景川收回手,直勾勾地看著她:“那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還瞞著我嗎?”
應該會吧。
這次蕭氏已經很生氣了,她若再狗仗人勢生出什麼事端,蕭氏的耐心恐怕就要耗儘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薑媚麵上卻道:“不會了,下次再有人欺負我,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三郎,讓三郎為我撐腰。”
薑媚答得飛快,完全是裴景川想要的答案,裴景川卻聽出這都是她的違心之言。
騙子。
裴景川又在心裡說了一句,卻沒有拆穿。
裴景川去公主府和葉家討債的事很快傳到裴父耳中,一並傳來的還有他去翰林院找周鴻遠的事。
雖然裴景川那一拳沒有揍到周鴻遠臉上,但他為了女人跑去翰林院滋事的行為還是太張狂了。
好些人上奏參他,陛下雖未降罪,裴父卻是顏麵無光,下朝回來,裴父便又開了祠堂。
這一次,裴氏一族的子弟都在,薑媚也被叫了過來。
裴景川已經脫了外衫隻留一件貼身的裡衣跪在蒲團上,見薑媚出現在祠堂外麵,皺了皺眉:“這些事和她沒有關係,叫她來做什麼?”
“你都跑到翰林院與人爭風吃醋了,還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裴父冷聲嗬斥,命下人取了家法來。
薑媚見過裴景川被打得血淋淋地背,知道裴家的家法有多嚴,但親眼看到裴父拿著家法,呼吸還是忍不住滯了滯。
“沉迷女色,爭風吃醋,不遵禮法,你知不知錯?”
裴父接連說了三條罪行,不等裴景川開口,手裡的鞭子便揮了下去。
啪的一聲。
蠶絲裡衣上出現一道血痕。
裴父並未收勢,連抽三下才停下。
“你可知錯?”
裴父打完又問了一遍,裴景川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偏頭看向薑媚命令:“腦袋轉過去,彆看,乖。”
最後一個字,他說得很溫和,像是怕這場麵會嚇到她。
薑媚握緊拳頭,乖乖彆過腦袋。
下一刻便聽到裴景川說:“我隻是喜歡了個姑娘,有什麼錯?”
話音落下,鞭子聲又響了起來。
薑媚彆過頭沒有看,這鞭子聲反而比剛剛更加響亮,每抽一下,她的身子都會忍不住跟著顫抖。
去公主府和葉家要債的時候,薑媚就覺得不妥,但裴景川表現得那樣鎮定從容,薑媚便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竟然會嚴重到讓裴父動用家法。
裴家家法這樣森嚴,他都受過兩次了,怎麼還敢如此恣意妄為的?
之前兩次裴景川也是這樣受家法的嗎?他那時也像這樣死不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