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清檀忍不住問:“姑娘與那位秦公子是舊識?”
秦牧之的衣服料子不俗,腰間配飾更是精美,雖然薑媚和秦牧之今天隻是因為曲子交談了幾句,清檀也還是要問清楚,不然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她可擔不起這個責。
“他叫秦牧之,聽說是音律世家的公子,上次妙音會他幫了我一個忙,我也沒想到今天會再碰到他。”
清檀整個人都被秦牧之三個字砸懵了。
那可是秦家最出色的公子啊,十歲就一曲動天下了,這些年他露麵雖少,但譜的曲子是一首比一首受人追捧,多少皇親貴族想與他結交他都不屑一顧,剛剛他竟然主動找姑娘說想交流譜曲,結果還被姑娘拒絕了!
清檀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她又細細與薑媚說了秦牧之的名氣有多大,在音律上的造詣有多高,薑媚聽完神情依然很平靜:“我知道他很厲害,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要跟他說清楚,我和他不一樣,我寫曲子就是為了賺錢,我是個俗人。”
薑媚眸光清亮,一派坦然。
清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突然對薑媚生出敬意。
薑媚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她一開始和蕭氏一樣認定薑媚是個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可相處了這麼久,她發現薑媚並沒有攀附之心。
之前住在裴家,薑媚沒有上趕著討好夫人和老夫人,在公子麵前也沒有說過要名分的話,如今出來單獨住,手裡還握著公子的私庫大權,薑媚也沒有肆意揮霍,現在有和秦牧之結識的機會,她也並不偽裝自己故意攀談。
裴家和瀚京的潑天富貴並沒有讓薑媚迷了眼,她依然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應該做什麼。
回到家,薑媚繼續寫話本子。
然而她還沒寫多久,房門就被敲響:“姑娘,秦公子來了。”
薑媚有些意外,出來果然看到秦牧之站在院子裡。
他手裡拿著一支笛子,興衝衝地說:“今天那首曲子我覺得加上笛子合奏會更好聽一些,你與我試試。”
他還真是個癡人。
薑媚仍是提醒:“若是合奏出來確實更好聽,我會通知戲園子改進的,而且也會另外收錢……”
“可以!”秦牧之毫不猶豫地點頭,而後又道,“隻要你彆把我的名字說出去就行。”
薑媚都可以不讓人知道那些曲子是她寫的,他自然也可以。
秦牧之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極了。
誰說他一根筋的,他這不是挺會變通的嗎?
薑媚沒再拒絕,取了琵琶出來和秦牧之合奏。
秦牧之的笛子吹得也是出神入化,而且越到後麵他越是忘我,笛音也越吹越快,薑媚要跟上他很是吃力。
最後一個音彈完,秦牧之高興地說:“雖然你的指法沒有你的耳力強,但也能勉強跟上我,你再花時間多練練,下次應該就能合上了。”
秦牧之說完看到薑媚染血的指尖,臉色一變,竟直接衝過來抓住薑媚的手:“你受傷了?”
秦牧之滿臉心疼,薑媚剛想抽出手,便聽到裴景川冷寒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