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顧銘夜聽完白瀟雨所說,隻是深深看了一眼秦沁,隨後安撫白瀟雨道:
“先彆激動,情緒起伏過於劇烈對你腹中胎兒無益。”
而後看向秦沁,十分冷靜地道,“先喊護士來幫她處理一下吧。”
秦沁腳步未動,因為被冤枉的狠了,倔強的不肯幫忙。
但兩個呼吸過後,迎著顧銘夜沉肅有力的目光,她眼睫眨了眨,咽下不甘與委屈,扭頭出了病房。
不多時,護士過來,幫白瀟雨處理了一下。
抹了燙傷藥,白瀟雨手上那片觸目驚心的“紅”才算是消下去了大半。
護士走後,白瀟雨紅著眼眶,揪住顧銘夜的西服下擺晃了晃,可憐巴巴開口:
“算了銘夜……我也能理解秦小姐,我的回來可能給她造成了有危機感的錯覺,我不怪她,隻要她給我道個歉認個錯,剛剛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秦沁:“?”
她迅速檢查了一圈病房,看到沒有攝像頭,懊喪的咬了咬牙,隻恨自己沒有事先給手機錄音打開。
吸了口氣,剛想跟白瀟雨說自己沒有說的話沒有做的事,是絕對不會承認、更不會道歉的。
一旁,顧銘夜朝她走近一步,攬住了她的肩,對白瀟雨道:“我代沁沁向你道歉。”
秦沁錯愕抬頭看向顧銘夜,顧銘夜沒有看她,而是繼續對白瀟雨道:
“一切以你的身體為重,醫生剛剛也特意交代過,你胎像不穩,先好好歇歇,休養一下吧,醫藥費我已經交過了,不必擔心。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朝白瀟雨頷了下首,就領著秦沁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秦沁輕輕掙開顧銘夜的手臂,還是那句話:“我沒有。”
顧銘夜看著秦沁,目光深邃而篤定:“我信你沒有。”
相處六年,秦沁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品性如何,他都了解。
她做不出那種事。
聽到顧銘夜所說,秦沁先是一股暖流從心間流過,而後一臉的難以理解。
甚至認為顧銘夜剛剛明知自己冤枉還要那樣,是為了哄著白瀟雨開心,哪怕讓自己背負這口黑鍋!
又想起剛剛白瀟雨的造謠誣蔑,一口氣在喉間醞釀著,上不去也下不來,秦沁語氣都變得激動了幾分:
“那你為什麼要代我向她道歉?還有,你知不知道,她背著你跟醫生怎麼稱呼的你?她頂著顧太太的頭銜,說你是她的丈夫!”
顧銘夜聽後默了默,幾個呼吸後緩緩點頭,鏡片後的深邃眼瞳微微斂起,整個人身上透著了然於胸的淡然:
“我知道。”
秦沁倏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你知道?”
顧銘夜“嗯”了一聲:
“昨天她入院之後,醫生喊我過去了一趟,說她腹中胎像極其不穩,需要好好休養……”
“……不僅如此,她在國外離婚後還患上了重度抑鬱,伴隨焦躁症。之前在國外,有過傷害自己的情況出現。”
頓了頓,顧銘夜輕輕歎了口氣,
“這些年她過得應該很不好,而且,她是個愛麵子的人,至於她為什麼在醫護麵前聲稱我是她的丈夫,恐怕也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婚姻失敗,是單親媽媽。”
“剛剛你的出現已經很讓她下不來台了,所以……懂事些,能不跟她計較,就不跟她計較吧,嗯?”
聽到顧銘夜所說,秦沁啞然失聲,默了良久,一陣複雜艱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因為她在顧銘夜深邃黑亮的眼睛裡讀出了心疼。
看來他是在乎白瀟雨的。
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