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夜了然地點頭,沉吟一聲:“看來如果能力不濟,就隻有坐在廁所旁邊的份了……”
白琴霜眉心一跳,一時間竟然聽不懂顧銘夜是在問罪還是在調侃。
而一旁的楚澤也從顧銘夜語氣裡聽出了幾分不對味兒來,為了維持澤興包容性極強的正麵企業形象,他朝白琴霜使了個眼色。
白琴霜接收到後,卻不以為意,清了一下嗓子,笑著找補道:
“如果員工認為自己能力不濟,勝任不了大項目,也是可以坦然承認,低頭認輸的。我再酌情安排彆的小項目就是。”
“至於坐不坐在廁所旁邊,倒也沒有那麼不人性化,隻要臉皮夠厚,我的辦公室讓出來給她坐都是可以的……”
瞧瞧,瞧瞧這都什麼話!
蘇玲早就聽不下去了!
趁著顧銘夜在,想著對方再怎麼都算是秦沁的丈夫,就算事情鬨大了,他應該也不會袖手旁觀。
於是直接站出來道:“白經理,秦沁並非是新人,也並不是沒有工作能力,兩年前她曾在澤興做過一段時間,工作能力有口皆碑!”
白琴霜看著蘇玲,極其隱晦又危險地眯了眯眼:
“你也說了,那隻是過去式,兩年沒有接觸過職場,我怎麼相信她過去的那些工作經驗沒有丟掉呢?”
蘇玲被噎住,覺得這個白琴霜就是故意的!
正要再次據理力爭,舉出從前例子,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沁終於向前走了一步。
她開口,平靜的聲音醞著堅定的力量:“陸氏的項目我接。”頓了頓,
“但我有一個訴求。”
白琴霜挑眉:“你說。”
“三組的問責我一個人擔著。”秦沁說完,看了一眼蘇玲,暗示她不要急著表態。
而後重新看向白琴霜,挺直了單薄的脊背,微微抿起薄唇,神色清冷地像極了迎著寒風的臘梅。
她開口,聲音擲地有聲的補充道,
“這個項目我會儘力做。如果身為甲方的陸氏集團對我的服務沒有任何異議,功勞三組平分。如果對方不滿意,對我進行投訴或是差評,那麼後果我一個人擔著。”
話音落罷,辦公區靜了一瞬。
白琴霜挑眉,當即點頭:“既然你都這麼表態了,我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可以。”
而一旁,剛剛正準備替秦沁化解這種局麵的顧銘夜,顯然沒料到秦沁以這種方式就這麼攬下了陸氏的項目。
他帶著幾分詫異看向秦沁,隨即,那抹詫異轉為了審視,他本想從小女人臉上窺出哪怕一絲強撐的情緒流露。
可絲毫沒有。
他從她身上看到的,隻有麵對未知挑戰的淡然平靜,以及,一種蒲草般的韌勁兒與堅定。
一絲欣賞席上心頭,顧銘夜斂回眸光,決定尊重她的選擇,打消了替她出頭的念頭。
很快,顧銘夜“考察”完澤興的公司實力,便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剛好下班時間到,員工們相繼離開。
秦沁和蘇玲一起將角落那個工位打掃收拾好,擺了些綠植,將一些辦公資料搬了過去。
蘇玲嘴裡罵罵咧咧:“姓白的這個老妖婆,就是欺負人!把你安排在這!”
秦沁彎了彎唇:“沒關係啦,這裡也很好。她不是說了嗎?等陸氏的項目完成後,我可以再挑選工位的。”
蘇玲想到了什麼,一臉氣憤轉為疑惑:
“可我總覺得她好像在故意針對你……沁沁,你是不是哪裡不小心得罪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