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個小時。”
一周和一個小時,對比懸殊。
顧銘夜是不可能就這麼耗下去的。
聯想到秦沁所說,這段錄音,是她跟徐在在公司茶水間聊天時的談話。
那麼……能錄到兩人談話內容的,極大可能是在澤興項目部工作的人。
在澤興項目部工作的……
心中念念細數,顧銘夜分析一番,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來!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鏡片後深邃的目光多了幾分晦澀與淩厲。
但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
因為如果外麵的有心人,或是澤興彆的部門的人想混進項目部,故意錄下那段錄音來針對秦沁,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直接去查監控,恐怕會打草驚蛇。
出於謹慎,顧銘夜看向李放:
“等我一會兒,我去驗證一番。如果驗證的結果是我猜想的那樣,明確的搜索範圍就有了。”
話音落罷,顧銘夜直接從車上下來,提步朝澤興辦公大樓走去。
*
顧銘夜從項目部電梯下來的時候,秦沁已經收了心,正專注處理著陸氏項目招標合同的最後小尾巴。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顧銘夜人脈能力這麼強,隻要他有心,一定可以查到錄音是有問題的。
所以,她工作起來心無旁騖,就連顧銘夜什麼時候被白琴霜引著,去到了項目經理辦公室的,她都不知道。
辦公室的門被白琴霜推開,白琴霜臉上現出殷切表情,請顧銘夜進去。
顧銘夜在沙發上落座,白琴霜將門關上。
笑著給顧銘夜倒了杯水:“阿夜,口渴了吧?喝點水。”
顧銘夜十分有涵養的接過:“謝謝白姨。”
白琴霜在一旁坐下:“怎麼突然過來了?”
顧銘夜清了下嗓子,麵露猶豫。
白琴霜看似關切的立刻追問:“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顧銘夜輕輕歎了口氣,將水杯放到了桌上:“一點家事。讓白姨跟著擔心了。”
白琴霜跟嗅到血腥味的大鯊魚似的,忙道:
“這有什麼的,你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跟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區彆,白姨希望你過得好。你有什麼需要白姨幫忙的,隻管招呼,白姨絕不推辭。”
聞言,顧銘夜薄唇微勾,眼底的笑意晦澀,頓了兩秒,那抹晦澀暗了暗。
故意壓低了聲音,主動道:“說起來,關於我太太秦沁……我還真有一件事想向白姨打聽。”
白琴霜呼吸一頓,立刻綻放出更為燦然的笑意,熱心道:“什麼事?”
“最近秦沁在公司……有沒有什麼異常?”
白琴霜聲音也跟著壓低:“你是指……”
“私生活方麵。”
白琴霜聽到顧銘夜這樣問,臉上什麼端倪都沒露,沉吟著作出猶豫的樣子:
“這不好亂說吧……”
顧銘夜微笑:“白姨剛剛還說我跟白姨自己的孩子一樣。”
白琴霜輕輕歎了口氣,為難道:“既然你這樣問了,那……咳……”
說著,白琴霜瞄了一眼外麵,而後起身,將窗簾拉上再次坐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對顧銘夜道,
“就上次你來澤興找秦沁,問我有沒有看到秦沁,我說看到秦沁跟我們承攬部一個叫徐在的上了同一輛車……就那個徐在,你還記得吧?”
顧銘夜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記得。”
“咳……最近我看他倆走的挺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徐在突然被調走了。”
頓了頓,白琴霜繼續,“哦……對了,徐在被調走之前,也就是昨天,昨天我還看到兩個人進了茶水間,好像待了很久呢……”
說到此,白琴霜便噤若寒蟬一般止住了話頭。
輕咳了一聲後,看向顧銘夜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同情起來。
就像是……顧銘夜的頭頂已經長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而顧銘夜觀察完她的表現,已經基本驗證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