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肆按照吩咐,去了靈沄峰的食堂,正在排隊中……
靈沄峰的弟子並不多,多的一般都是從其他峰傳來的弟子。
宗門沒有明確規定不能串食堂,所以值班弟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好吃的飯堂誰都愛,冷尋也是溫柔的沒有管。
就在天予肆排隊時,一旁其他峰的弟子見他身材瘦小,便直接插在了他前麵。
那弟子回頭,看向頭發淩散的天予肆,吊兒郎當的開口,帶著點諷刺的意味:“謝謝噢,小師弟……”
說完還笑了幾聲,轉頭跟旁邊的弟子說著話。
天予肆沒吭聲,他直直的盯著眼前比自已高大許多的弟子,眼裡縈繞著常年不散的陰暗氣息。
那弟子錯覺到他的視線,趕忙回頭,不爽的挑眉:“看我乾什麼?找打啊?”
他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像個乞丐一樣……臟死了。”
天予肆的視線一淩,拳頭硬了起來,身上陰暗瘋批的氣息逐漸濃鬱。
那弟子見天予肆不僅沒收回目光,視線還越來越強,直接就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愈發暴躁起來:“你在看一個試試呢?!”
一旁的弟子見氣氛不對,趕緊過來勸住:“算了算了,你彆生氣……”
這不勸還好,一勸那弟子就更加上頭,直接上前一把拎住天予肆的領口,怒氣衝衝道:“不生氣?怎麼不生氣?這小子看人的眼神換你,你能受得了?”
見他就要動手打人,一旁的人更加慌張勸道:“哎呀,就一新弟子,你就彆較勁了……”
天予肆揪住領口,一長發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那眼珠依舊直直的盯著他。
那弟子大罵一聲,直接推了天予肆一把。
天予肆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吵鬨的聲音在不算熱鬨的食堂回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
被推倒的天予肆手上磕破了皮,但他一聲不吭,緩緩支著站了起來。
兩人的對峙並沒有多少人上前勸和,反而都是抱著看熱鬨的態度。
那弟子見沒有人上前攔他,做起了更過分的動作,抬起腳就踹在了天予肆的肚子上。
天予肆小聲的悶哼一聲,趕忙捂住了肚子。
他臉蒼白得像死人,一旁勸和的弟子趕緊害怕的扯住鬨事弟子的手。
“好了好了,彆踢了再踢出人命了……”
那鬨事的弟子豪橫:“出人命?嗬嗬,至於嗎?不就踹了一腳……”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犀利的劍氣瞬間從門口處襲來,直直掠過眾人,朝那鬨事的弟子耳朵旁擦了過去。
劍氣劃破了那弟子的耳朵,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傻了眼,話都咽了回去。
王梓大步邁了進來,身後跟著武陽和言聽。
少年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在空中一揮,靈劍又瞬間轉了個彎,又從那弟子的另一隻耳朵旁穿了回來。
食堂裡,響起少年淡淡的說話聲。
“確實會出人命,他說得沒錯。”
王梓抬眸,對上那人有些驚恐的視線。
四周響起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是師兄……”
“長得好俊,是靈沄峰的大弟子嗎?”
“就是冷不眠……”
“不眠師兄是在給他出頭嗎?”
……
那弟子被劃傷的耳朵旁,溢出鮮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他一臉驚恐卻又憤怒:“冷不眠?就算你是靈沄峰大弟子也不能平白無故傷人吧?!”
王梓懶得跟他扯,麵無表情雙手環胸:“那咋了?”
以為他會辯解,卻沒想到是一句“那咋了”,那弟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憋不出一句話:“你……你!”
王梓懶得理他,徑直略過後朝地上的天予肆走去。
隻見他一臉痛苦的正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流著冷汗,直到王梓走過來才忍著睜開眼睛。
他看向王梓,手攥得很緊很緊。
動了動乾涸的唇後,顫顫巍巍的吐出幾個個字:
“疼…………”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