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哪？！”
見他臉色巨變，蚩離淵冷哼一聲：“怎麼？終於感興趣了？”
天予肆頓時閉口不言，好看的眉梢皺在一起，紅眸中思緒流轉，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見他難得如此，蚩離淵雙手環胸，臉色凝重：“大概一個月前，我派在魔界四處專門負責穩定駐點的侍衛給我抓回了一個在民間作亂的鏡魔。”
“我本來不想親自收拾他，但從那天開始，那處駐點開始出現了魔尊複活的謠言。”
蚩離淵低低的嗤笑一聲，冷冽著道：“你知道我一向對王的事情格外上心……不，應該是全魔界的人都知道。”
天予肆安靜的聽著，但不知為何，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
“於是為了這個傳言，我派去了更多的人尋找這個傳言的源頭，一周過後，果真抓到了這個最先傳出消息的魔。”
“我拷打了他……”蚩離淵抬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手指間篆刻的骨傀法陣。
他狹長上挑的綠眸低垂，目光有些放空，最後籠上一層陰狠。
“他說，‘鳳凰涅槃，魔尊重臨’。”
“……！”
天予肆上前一步，眼中閃爍著些許星光。
“噗……”蚩離淵抬頭望向他，話裡帶上嘲諷，輕飄飄問道：“怎麼？你信……？”
天予肆猛然一晃神，隨即垂下頭，緩緩搖了搖：“不……”
“不信就對了。”
蚩離淵冷冷且快速的接過話，繼續道：“鳳凰涅槃？從古至今哪有先例？況且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千三百五十七年，就算真的涅槃了，是哪隻鳳凰還不一定呢。”
如果這涅槃的鳳凰不是王，那有什麼意義？
他扭頭冷笑一聲：“我不信，所以我又花費了一些時日撬開了他的嘴，最後，發現這一切好像和最開始那隻作亂的鏡魔有關。”
“都說鏡魔能複製他人容貌還蠱惑人心，我想這人也應該是看到了鏡魔幻化的王……他們定是借著王的容貌以此興風作浪！”
他字咬得狠狠的，眼中的戾氣已經無法遮掩，拳頭都握緊了，骨節泛白。
“膽敢如此放肆！這鏡魔一族怕是不想待在魔界了！”
如果真如他所說，是借了冷不眠的容貌……
褻瀆魔尊是死罪，敢複製魔尊的容貌作亂，膽子不小。
且如今尊位懸空，各方勢力一直對此虎視眈眈，看來他們真正的目的不小，放出“鳳凰涅槃”這個謠言隻是他們的第一步。
能想到用這個方法作亂，不得不說確實有點頭腦。
一千三百五十七年，蚩離淵整整守了尊位一千三百五十七年，是個魔都能知道蚩離淵的底線，而這一刀又正好揮在了蚩離淵眼前。
他們的目的如果不是尊位，還真無法解釋。
“我後麵又來回查了一遍，但線索太少，沒能抓住什麼有用的把柄。”
見天予肆遲遲沒有開口，蚩離淵將右眉一挑，不耐的催促：“你呢？怎麼想的？”
“……”
天予肆垂著頭，沉默片刻。
末了，他輕呼了口氣，低聲道：“我想找到那個人。”
“找？”
蚩離淵穆然嚴肅起來，“也是，找肯定是要找的……”
他冷冷的將嘴角一勾，啞聲：
“畢竟，犯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