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雨正色道:“第一件事,就是你讓查的馬幫二鍋頭,他叫龍俊,曲石鎮人,自幼父母雙亡,十六歲就加入了馬幫,拜在了二鍋頭門下,冠以馬姓,就叫馬龍俊。
這個人聰明伶俐,上過函授大學,因為精明能乾被二鍋頭收為義子,二鍋頭臨終前,又將他推薦給了馬千裡,掌管馬幫的賬務。”
葉青皺了皺眉頭:“沒查到他父母叫什麼,還有沒有親人!”
薛小雨搖頭:“當年這種邊陲小鎮,戶籍管理極為混亂,隻要托人找關係,篡改戶籍,甚至增加一個戶口,改變一下名字,都是很容易的事。”
葉青點點頭:“曲石鎮!”
“這個鎮挨著界頭鎮不遠。”薛小雨驚訝的看著他:“你聯想到了什麼!”
葉青搖搖頭:“沒什麼,有一個很荒謬的念頭,不知道怎麼說。”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荒不荒繆。”薛小雨嫣然笑道:“查一件已經過了二十多年的舊案,需要在詳實的證據基礎上大膽假設,然後再去一一排除,工作量雖大,但總能在細微處尋找到證據。
現在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沒想法,那才是真正的一籌莫展。我們頭兒踏實肯乾,就是缺少想法!”
葉青點點頭:“那我就說出來,或許會有點用,今天我遇到了三個人。第一個就是在養蠶人家見到的老爹的女兒,妙妙丹,當時一場誤會,打了一架。
最後,是在滕衝大酒店中的賣給我石頭的果敢老緬出麵,這才大事化小。但是,妙妙丹告訴我,她的華夏名字叫龍媚。”
薛小雨點點頭,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
“第二個,是在姐高玉石城切石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他是翡翠公會會長周慶元的兒子,名叫周龍生。”
薛小雨蹙起好看的眉毛,雖然她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卻無法追上葉青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你究竟在懷疑什麼。”
“馬龍俊,周龍生,龍媚,這三個名字就不能讓你想到點什麼。”葉青慎重道:“最重要的是,當年我師父就是在曲石鎮沈家學藝。”
薛小雨心一陣狂跳:“但是,龍媚跟曲石鎮沒關係啊!”
“龍媚,龍妹!”葉青徐徐道:“這隻是一個猜測,還需要趙雷他們詳細排查,不過,這一次排查重點是周慶元。”
“師伯!”臥室門口傳來一聲驚呼,二人扭頭看去,沈君怡身穿月白睡衣,站在門口:“為什麼懷疑師伯。”
葉青驚訝道:“你還沒睡!”
“你們兩個嘰嘰喳喳的,我怎麼睡的著。”沈君怡掃了一眼薛小雨,她是一語雙關,薛小雨一下子臉就紅了。
葉青等她走過來坐下,這才低聲細語,將薛善國和劉國華講述的兩個版本慘案講述了一遍。
薛小雨瞪著一雙美眸:“這有什麼奇怪的。”
沈君怡是律師,思維很敏銳,神色也凝重起來:“在這兩個版本中,都沒有師伯周慶元。”
“利大者疑!”薛小雨陡然明白過來,當年陳俊才和文遠山就是要在滕衝舉辦一屆公盤,隨著陳俊才慘死,文遠山遠走緬北,這屆公盤就沒辦成。
但是,他們創建的翡翠公會卻保留了下來,現在周慶元是會長。
薛小雨看了二人一眼:“最重要的是,就算文老回到了瑞利,也跟周慶元沒來往,可以說,同出一門的師兄弟,應該跟親兄弟差不多。”
“這件事另有原因!”沈君怡有些尷尬:“當年陳俊才死在了老街,阿爸發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遠走緬北去找他,這一走就是五年。
但是,他走了才一個月,阿媽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生下我之後,又苦苦的等了阿爸五年,但是,這麼長時間,一點阿爸的消息都沒等到。
而且,當年阿爸將所有的錢,都買了石頭,我們娘倆的日子過的很艱苦。
當時,師伯經常來家裡幫著乾農活,這一來二去,村裡人就勸阿媽,嫁給師伯,一年之後生下了龍生。誰也沒想到,在第八個年頭,阿爸突然回來了”
葉青和薛小雨麵麵相覷,這特麼就尷尬了
“聽說師娘遠走海外!”
沈君怡美眸中泛出淚花:“阿媽積勞成疾,得了很嚴重的病,師伯花錢找關係,才將她送到國外治療。
但是,阿媽痊愈之後,因為愧疚不敢見阿爸,就留在國外創業。也就是阿媽重病的那一年,阿爸才將我帶走,養在了木姐”
“所以,君怡姐不是緬妹!”薛小雨有些驚訝。
“咳咳!”葉青乾咳兩聲,將淚流滿麵的沈君怡抱在懷裡,柔聲安慰:“既然師娘在國外,還有機會見麵的。”
沈君怡含淚點頭,擦去臉上的淚水:“當年所有人都以為阿爸死在了緬北,就連戶籍都被注銷,阿媽給我單獨立了一個戶頭,並且讓我姓沈,戶口本上也隻有我一個人。”
薛小雨看了她一眼,試探問道:“當年的周慶元,很有錢吧!”
沈君怡點點頭
“放心,這件事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但是龍生”
“他跟當年的慘案沒關係。”葉青笑嘻嘻道:“況且,他就是翡翠公會的一個理事長而已。我和小雨並沒有懷疑周慶元,而是利用排除法,將有可能是老爹的人,一一排除。隻有用這種笨辦法,才能鎖定真凶。”
薛小雨看了看沈君怡:“第二件事,二鍋頭跟寰球實業的王強梁交情莫逆。”
“王強梁今天晚上,邀請了二鍋頭和張行長。”葉青眼中精光一閃:“讓趙雷順著這條線查吧!”
“頭兒已經在張行長身邊布控。”薛小雨點到即止,沒多說:“第三件事,你讓查的車牌號,並沒在滕衝出現過。
但是,跟咱們一起賭石的王貴,在沒遇到咱們之前,在滕衝工行分成了十幾次,提走了兩個億的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