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後:“就怕他要的太多,我們給不起。”
陳俊自嘲的笑了笑:“其實認真想想這小子的話。
你就會發現,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是一個連身份證都沒有的人。
在華夏,我隻是陳家祠堂中上百牌位中的一個。
在緬北,我就是一個孤魂野鬼,就算在多的財富,對我來說也沒用處。”
“但我們還有大小姐!”黑衣人焦急道。
陳俊才點點頭:“是啊,我還有陳璐,我要為她打下一座堅不可摧的江山。
讓她享受這一世的富貴,來彌補她成長的過程中,我不在她身邊的遺憾。”
“但是,這位葉家小爺,總是拒人千裡之外!”
陳俊才回頭,不答反問:“你為什麼站在草叢中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
黑衣人莫名其妙:“因為我擔心草叢中有毒蛇。”
“在葉青眼中,陳璐就是一條毒蛇。”陳俊才臉上的笑意更濃:
“拒人千裡之外,就是不想自己受傷害,但是,你想過沒有,讓自己不被蛇咬最佳的方法是什麼。”
“將毒蛇弄死!”
陳俊才點點頭:“這是人之本能,但葉青卻沒這麼做,而是選擇疏離,這說明了什麼。”
黑衣人皺著眉頭,想不明白。
對他們來說,弄死一個人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根本就不會考慮為什麼要殺人。
他們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服從陳俊才的命令。
陳俊才歎息一聲,在緬北這個地方,談人情世故是對牛彈琴,弱肉強食才是常態:
“因為葉青,知道我跟遠山兄的關係,就因為這一點點的故人之情,他才沒對陳璐下手。
既然手下留情,還不想被陳璐傷害,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滾遠點。”
“婦人之仁!”
陳俊才徐徐道:“昨天晚上,你也在山頂觀戰,親眼目睹了他和那個保鏢,占據了甲板,以重機槍射殺了多少人。”
黑衣人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脊椎骨升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雖說生死戰場,殺人迫不得已。
但是昨天晚上一戰,葉青和劉樂,殺的人比起他這輩子都多。
這樣的人,要說是婦人之仁,簡直是滑天下大稽:“為什麼?”
陳俊才微微一笑:“不管他承不承認,在他心中,都簡單粗暴的將人分成了兩種,華夏人和外國人。”
黑衣人愕然道:“每個人都會這樣劃分。”
陳俊才歎息一聲:“還真不一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因此,外國人死的再多,他都無所謂。
就像是看屠宰場中的豬羊,想的是怎樣將它做成美味大餐,而不是感傷它被無辜屠宰。
對華夏人,他總要留一份故人之情。”
黑衣人茫然搖頭。
陳俊才也啞然失笑,他們雖然會說華夏語,但卻不知道華夏文化的精髓,其實就是人情世故四個字。
他仰頭望月,淚水卻模糊了雙眼。
月是故鄉明,可惜我卻回不去
“王貴和他女兒怎麼處置!”
陳俊才仿佛沒聽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從來都是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