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的三鍋頭叫做馬驥。”趙芸鄭重道:“大鍋頭掌總,二鍋頭掌財,三鍋頭掌刑堂。當年馬夫人就是三鍋頭親手行刑,三刀六洞慘死刑堂。
三鍋頭執行的雖然是幫規,但是,見到大鍋頭心中總會升起愧疚之心,索性帶著麾下出馬弟子,去了思普和騰衝茶山。”
“你的意思是,守護茶山的馬幫弟子還是乾淨的。”
趙芸肯定點頭:“沒錯,當年跟三鍋頭一起離開馬幫的,還有阿芳姐的父親劉國華,實際上,這也是馬千裡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多給馬幫留一點元氣。”
劉芳驚愕的看著她:“小芸,你知道的比我還多啊!”
趙芸微微一笑:“阿芳姐,這是我的工作之一。”
葉青突然問道:“雲省高層怎麼看待馬幫的問題!”
趙芸驚愕的看了他一眼:“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不代表任何人的看法。不過,小爺倒是可以詢問一下,畢竟,當年葉老將軍在這邊領兵打仗的時候,馬幫出力不小。”
葉青抬頭,向她笑了笑:“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法律上沒有任何一條規定,當年做過貢獻,現在就可以殺人放火。
法律麵前是人人平等的,更何況,現在馬千裡衝走茶馬古道,又動了走私的心思。”
趙芸幽幽的說了一句:“生存才是大道理!”
“小芸說的沒錯。”劉芳正色道:“現在對大鍋頭而言,怎樣讓馬幫延續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葉青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鄭重道:“我是個賭石客,就算在瑞麗購買一些土地,準備做生意,也是按照商業規則運行,絕不觸犯國家法律。
而馬幫最大的問題就是不乾淨,因此,在官方沒有做出決定之前,我不會跟馬幫合作,那怕馬幫數千弟子,全都成了無業遊民,也跟我沒一毛錢的關係!”
劉芳指責道:“聽小芸這樣一說,我這才知道,馬幫跟葉家還有些淵源,現在馬幫陷入了困境,你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趙芸狐疑的看了他兩眼。
“這不叫袖手旁觀,而是明哲保身!”葉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馬幫究竟走到哪一步,要看馬千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否則,傳承幾百年的馬幫,恐怕會被強令解散。”
“但是,小爺要從曼德勒運輸紅土鎳礦,需要大量的汽車和司機。”趙芸笑盈盈道:“而馬幫有組織,有紀律,有跟緬北各族打交道的經驗,隻是缺少重卡而已。
以小爺的財力,購買幾百輛重卡不成問題,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說實話,原本是有這個打算!”葉青歎息一聲:“但是,你們要知道,我來瑞利是賺錢的,談感情最傷錢的。
所以,就算馬幫跟葉家有些淵源,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說好聽點,我是京都太子是衙內,說不好聽點,就是一個無業遊民。有幾個膽子,跟國家機器作對。”
趙芸陡然就明白了,葉青顧忌的是馬幫的幫字。
權門本來就最忌諱幫派,而且,瑞利高層還不知道怎麼給馬幫定性,這種時候,貿然跟馬幫合作,更是大忌。
雖然京都葉家,可以改變瑞利高層的想法,但也等於插手政事,作為葉家小六,就算不給家裡增光添彩,也不能招災引禍。
也正因為如此,在騰衝的時候,他給馬薇的建議就是拆分馬幫。
葉青見趙芸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才鄭重道:“事實上,管理一家企業,跟管理一個國家差不多,有隱患的團夥或者不聽話的員工,必須清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