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趙雷鼻子一酸,他追查假金的案子,已經整整兩年。
這兩年之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熬了多少不眠之夜,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隻有在騰衝遇到葉青之後,以曹衝稱象的手段,解開了石中藏金之謎,這才有了一個好的開端。
假金騙貸雖然立功受獎,但真正的功勞屬於薛小雨,是這小丫頭以黑客的手段,破解了寰球實業賬戶之謎,這才讓案情突飛猛進。
而這一次,也是沾了葉青的光,要不然,誰也沒想到,這棟十二層的寫字樓,竟然還有一個藏金的負二層。
並且,這個負二層,隻有用寰球實業的總裁專用電梯,才能進入。
“小爺,這功勞應該是你的。”
葉青嗬嗬而笑:“我又不在體製中混,要這個功勞一點用都沒有。再說,沒有趙哥嚴謹布控,沒有兄弟們緊密配合,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敢說能從三波殺手的追殺下逃生。”
雖說藝高人膽大,但昨天晚上的連番追殺,也讓葉青心有餘悸。
可以說,沒有趙雷不遺餘力的配合,他和劉芳絕對活不到今天。
趙雷將這棟寫字樓的轉讓合同交給葉青:“大潤和集美這兩家公司,恐怕也做不下去了。”
葉青脫掉防彈衣,這才接過合同,搖頭笑道:“沒事,反正,跟安夢溪組建的公司馬上就要開業,這棟寫字樓位於姐高貿易區,距離新醫院也不遠,就當成總部大樓就行了。”
趙芸憂心忡忡道:“鳩占鵲巢,你就不擔心,他們繼續找你麻煩!”
“賞金獵人公會的暗花一天不撤,我就是所有賞金獵人的目標!”葉青認真分析:“但是,賞金獵人有一個令人稱讚的地方,就是他們隻會針對我,卻不會連累彆人。
朱龍泰躲在金三角,就是想弄死他,也是鞭長莫及。
而且,隻要官方將藏金庫打開之後,他就沒這麼急切的想殺我了。”
趙雷和趙芸微微點頭,這個道理都懂,朱龍泰之所以不惜代價,想要殺掉葉青,就是要拿回這棟寫字樓的轉讓合同,從而保住這個重要據點。
但是藏金庫一旦暴露,這個據點對他來講,已經不能作為儲存假金的金庫,也不能繼續為果敢軍收購物資了。
趙芸正色道:“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葉青和趙雷同時苦笑:
“老爹不死,朱龍泰不伏法,這場戰爭就持續下去。所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葉青正色道:“但是,目前威脅最大的,還是吳格丹。”
“你問出他的行蹤了!”
“他藏在木姐,但沒有準確的位置”
趙雷知道他跟白狐的關係,皺眉道:“他的目標是白狐!”
葉青點點頭:“因為他弄不清楚,紅土鎳礦的股權書,究竟在誰手中。所以,才兵分兩路,讓奈溫帶人追到了瑞利。他自己留在木姐,尋找機會。”
趙芸揉了揉光潔的額頭:“你捅了這麼多的馬蜂窩,我都替你愁?”
葉青哈哈一笑:“自古以來就是錢難賺。,屎難吃,再說,隻要在木姐找到吳格丹的蹤跡,想要解決他就容易多了。”
趙芸知道,他說的容易是因為木姐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白狐更是木姐一霸:“吳格丹畢竟是緬族貴族,殺掉他後患無窮。”
“這是一個沒辦法調和的矛盾!”葉青當然不會告訴她,連冒良都死在自己手中了,區區一個吳格丹,根本就不在考慮之內:
“如果吳格丹不死,龐昆就沒資格回到曼德勒繼承家族產業,而我的計劃,也就無從展開。”
“我不是說你不對!”趙芸苦著小臉,斟酌著詞彙:“我是擔心,如果吳格丹死在你手裡,會引起外交糾紛。”
葉青鄭重的看了她兩眼:“小妹妹,你當著緝私隊的官,操著外交部的心,拿幾分工資啊!”
趙芸瓊鼻一皺:“作為葉家人,你從小就應該有這個覺悟,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京都葉家。
如果你在瑞麗,在木姐隻是為了賭石,也不會引起這麼多人的關注。
所以,你也要有一個自覺,隻有你的最新動向傳回京都,高層才能做出更加準確的決策。而不是跟現在一樣一切全靠猜。”
她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葉青:“葉家哥哥,你想從國內獲得更多的支持,就必須配合我的工作。要不然,大家都很辛苦。”
葉青心說,我配合你的工作,也就等於對國內沒有了秘密,深思道:“我在緬北做的生意,都跟安夢溪的養蠶人家有關。
而且,新組建的公司,安夢溪也是總經理,總掌所有的業務。如果你想了解這些業務,可以在新公司謀一個職位。”
趙芸苦澀道:“葉家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青嗬嗬笑道:“當著趙哥的麵,我也把話說在前頭,我身邊有一個薛小雨就行了,而且,我在緬北做的事,跟在國內做的事,需要分開來看,不能同日而語。”
趙雷看著趙芸,微微點頭:“國情不同,做事的手段自然也不一樣。再說,小六已經是成年人,也需要一點點的隱私。”
“你們想多了。”趙芸好笑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葉家哥哥做的這些事,就注定他沒有隱私,我敢說,彆看劉樂不在,你的一舉一動,上邊也是一清二楚。”
葉青咬牙,他敢斷定,自己的手機絕對被監聽了:“沒想到,你們早就對我上了手段。”
趙芸微微一愣,她沒想到,一般就算知道,自己被上了手段也不會說出來。但是葉青直言不諱,反而讓她驚訝:“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而且,也是征求過老將軍意見的。”
“那你還留在我身邊做什麼!”
趙芸理所當然道:“但是,我們知道的並不全麵啊,也就無法做出正確的風險評估,調整安保措施。”
葉青毫不客氣道:“我的安全不需要你們負責,而且,去了緬北,你們也負責不了。這也是我去緬北,卻將薛小雨留在瑞利的原因。”
趙芸心領神會:“所以,小爺在緬北的身份,就是一個來自華夏的商人,一個賭石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