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心思電轉,很快就明白了克欽之狐的目的,看著渾身濕透,妙處畢現的朱龍媚:“你要用槍跟我談判!”
朱龍媚輕歎一聲:“其實,我是想讓你知道我們的實力之後,再開始談判!”
陳璐看了一眼淡定自如的葉青,伸手推開抵著自己腦門的手槍:“小爺出身軍人世家,秉性寧折不彎。”
她抿唇一笑:“而且,對於華國來說,你們的軍隊就是遊匪山賊,無論是規模,裝備,都無法跟華國的軍隊相提並論。”
朱龍媚咬了咬牙,陳璐的話綿裡藏針,暗示葉青不僅僅是賭石高手,還是軍人世家的太子爺,隻要他遇到危險,緬北軍隊就要承受華國的報複:“打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
陳璐笑道:“這裡不是老街市,而是德隆,在華國境內攝像頭遍地都是,就算你強行將我們兩個帶走,我敢保證,你也走不出德隆。
除非你狗急跳牆,將我們兩個殺了,但是,接下來,京都葉家的報複,你也承擔不起。”
朱龍媚被她說的膽寒,從薩爾溫江渡口之戰,臘戌之戰,甚至,前幾天的德隆大酒店發生的戰鬥,都證明這小子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陳璐淡淡道:“我們來緬北就是來求財的,不在乎跟誰合作,但是,合作一定要建立在平等互惠的基礎上,而不是強迫威脅。”
朱龍媚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身在緬北,早已習慣了弱肉強食,強者主宰一切的無上法則。
說話間,一輛越野車幽靈一般的行駛過來,電動車窗玻璃無聲的下滑,露出金莎公主秀美的俏臉,狐疑的看了眾人一眼:“發生了什麼事兒?”
葉青淡淡道:“沒什麼,妙妙丹想要強行帶走我而已。”
“呃!”金莎大吃一驚,在臘戌跟葉青雖然隻是短短的相處了幾天,也知道,這位來自京都的葉家小爺,不僅狡詐如狐,還蠻橫霸道,最是不肯吃虧的一個人,連聲道:“小爺,你沒事兒吧!”
葉青撇撇嘴:“貓哭耗子!”
“我是真慈悲!”金莎慌忙下車,快步走了過來,冷冷的瞪了朱龍媚一眼:“你是不是瘋了,忘記臨行前阿爺的交代!”
朱龍媚俏臉一板,訕訕道:“他跟我有仇。”
金莎掃了躺臥在雨水中的龍四,龍五一眼,質問道:“那你報仇了嗎?”
朱龍媚又羞又氣,慚愧低頭。
“臨行之前,阿爺幾次叮囑,葉家小爺身份尊貴,也是唯一肯幫助我們的人!”金莎嗔怒道:“還不請求小爺的原諒!”
“對不起!”朱龍媚低聲道歉,她雖然姓朱,是南明皇室之後。但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南明已經亡了幾百年。不要說果敢人,就連漢人,知道南明皇帝朱由榔的都是極少數人。
而桑吉一家曆代土司,一直延續到現在,克欽獨立軍是他們一家之兵,金莎才是名副其實的公主。
葉青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金莎陪著笑臉道:“小爺,我過來一趟不容易,趁這個機會,去醫院拜見師父。來晚一步,這才有了這場誤會,妙妙丹已經道歉了,你大人有大量”
“她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美女!”
“這位美女是”
“購買翡翠的客戶!”葉青並沒說出陳璐的姓名,這兩位公主全都不是好鳥,陰狠狡詐,凶蠻毒辣。
金莎看了一眼就沒放在心上,陳璐雖然身材玲瓏有致,但是被雨水衝花了妝容,臉上一道一道的,顯得很平庸:“向這位美女道歉!”
朱龍媚咬了咬牙,悲憤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中閃爍著狠戾,不由的心中一寒,向著陳璐微微躬身:“對不起!”
陳璐搖搖頭,沒說話,退到葉青身後。
金莎這才展顏一笑:“小爺,阿爺請你去一趟!”
“去那兒,不會是有去無回吧?”葉青鄙夷冷笑。
金莎委屈的看著他:“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害你啊!”
葉青已經從朱龍媚口中,知道了桑吉讓自己去的目的,但是,他卻不想跟果敢同盟軍做生意。
金莎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這還有什麼猶豫的,同時成為這四支軍隊的物資供應商,就等於將一座金山搬到了家裡,蹙眉道:
“阿爺說,我們不敢奢求你不跟政府軍做生意。但是,一定要謹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葉青撇嘴:“說的好像你們就是國人似得。”
金莎臉色一苦:“我們也想成為國人,可惜的是華國放棄了我們。但是,我們從來就沒忘記,我們是華人!”
話說到這種份兒上,葉青知道,不去不行了,扭頭看向陳璐:“你開我這輛車回去!”
陳璐咬著嘴唇:“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
葉青笑了笑:“我知道,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而且,一定要記得,今天看到的聽到的,跟誰都不要說,要不然”
陳璐心中一寒,看了一眼金莎和朱龍媚,兩個美女眸光如刀
朱龍媚無意中透露的信息不多,但卻涉及到了盤踞在緬北的四支叛軍,做翡翠原石生意的,免不了跟這些叛軍打交道。
而且,後來的這個女子,明顯的是葉青的熟人,聽她語氣還有求於葉青,就算是去龍潭虎穴,也能全身而退。
如果能夠葉青一起去,就等於同生共死,或許能夠緩和二人之間的關係。
她趕緊道:“小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但是我不放心,小爺獨自一個人跟她們去,還請小爺帶上我。”
金莎也聽明白了,葉青跟這位美女有點交情,但是不深,要不然,他也不會叮囑,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一定要守口如瓶,冷笑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葉青鑽進奧迪後座,換了一身衣服,順手揣上了兩把九二式,拿了一個雙肩背,這才下車,看了一眼神色急切的陳璐:“不用擔心,這位美女算起來還是我師姐。”
金莎冷哼一聲:“什麼叫算是,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