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捧,王中陽有點上頭:“是啊,鄭叔,費這勁兒乾嘛,還不如一刀切開,賭一個滿色滿料。”
“你是想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鄭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突然怒吼道:“滾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王中陽一愣,眾目睽睽之下,雖然臉上有點掛不住,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鄭乾拿起擦石機,換了嶄新的刀片,齊玉開始在石頭上澆水,儘量將窗口附近泡的更加潤澤一些。
擦石機聲音響起,鄭乾將刀片貼著窗口向外擦,他手法很嫻熟,很快就擦出兩厘米的一道狹長的條子窗口。
“我靠,這顏色老黑,沒變種,沒變色,大漲啊!”
“要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剛才咬咬牙,我就買下來了。”
“你就吹吧,就憑你那點家底兒,就算將你老婆和閨女全都算上,也買不了半塊石頭。”
“這料子,不會真的是滿色滿料吧,八十三公斤的玻璃種帝王綠,想想就恐怖”
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一個勁兒的往前擠,葉青看了一眼白狐,幾個持槍的士兵擠了進來:“退後,所有人全部退後。”
王中陽已經忘了剛才的不快,雙手握拳,激動的滿頭是汗:“我就說嗎,肯定漲啊,還是大漲。”
鄭乾關了擦石機,打燈細看,黝黑的窗口,強光手電貼上去,就像是點亮了一盞燈,綠的流油的翡翠,那叫一個鮮豔奪目,並且還有往下沿伸的趨勢
“大漲啊,大漲!”王中陽情不自禁的大聲叫起來。
鄭乾頭也沒抬,看著擴大的窗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狐疑的看著齊玉:“鼠輩,會不會是片綠。”
齊玉冷笑道:“你彆問我,問就是切。畢竟,你們跟葉青的賭是切出價值二十一億以上的翡翠。”
王中陽瞪了葉青一眼:“沒錯,這塊石頭必須切,一定要讓這小子輸的心服口服。”
鄭乾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塊石頭唯一可以參考的地方,就是砂礫逐漸的變粗。
但是大自然留在石殼表麵的鬆花,蟒帶和蘚,甚至裂綹,一種都沒有,這本來就不正常。
最可怕的是,開這個窗口的人,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高手。
開窗玻璃種帝王綠,就讓人光看到了這塊石頭的優點,自我催眠這塊石頭是滿色滿料。
而忘記了,看一塊石頭不僅要看優點,還要看缺點。
沐嘉俊見他猶豫不決,鄙夷叫道:“現在這塊石頭,怎麼看都是必贏,還猶豫什麼,直接切就是了。或者說,你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擔心一刀垮了。”
“賭石,本來就是三分眼力,七分運氣,窗口擴大沒變種變色,說明運氣不錯。”
“運氣這麼好,那還怕個鳥,切吧!”
“就這點膽子,你還賭什麼石頭,回家抱孩子去吧!”
鄭乾被說的心浮氣躁,嘴唇都被他咬出血來了,扭頭看了葉青一眼,想要請教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葉青也看出來了,鄭乾被人連捧帶激本心已經失守,但現在所有人都在蠱惑鄭乾,他已經不能幫他做出任何決定。
鄭乾見葉青沉默不語,咬了咬牙:“切,從開窗的這頭切,理片。”
葉青微微點頭,他雖然失去了本心,卻沒失去理智。
切片,就是從一頭開始切片,就跟當初師父文遠山切的那塊天價標王一樣,一片一片的切。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上,保住開出的玻璃種帝王綠。
鄭乾指揮保鏢,將這塊石頭,小心翼翼的抬到切石機下麵,他緊張的用袖子擦汗。
真下定決心要切,王中陽也緊張起來,臉上汗落如雨,眼睛瞪的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