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張胖子來抹穀,屬於計劃外,而且,他相信,紅星集團絕對不會泄露他們的行蹤。沐家在瑞利的遠方珠寶公司,也因為涉嫌洗錢,被武裝官差抓捕。
而沐家麒根本就不可能,隨時關注自己的行蹤。自己之所以暴露了行蹤,是因為沐家麒關注的是葉青。
沐家麒也攪動著咖啡,慢慢融化裡麵的方糖,他喜歡這種苦中帶甜的味道:“這很重要嗎?”
齊玉肯定點頭:“很重要?”
沐家麒品了一口咖啡:“不瞞師兄,我現在雖然沒成為崩龍軍抓捕的逃犯,但處境也不是很好。”
齊玉皺了皺眉頭。
沐家麒笑道:“這一切都是葉青搞出來的,聽說師兄跟葉青很熟。”
齊玉點點頭:“我們兩個關係還算不錯?”
沐家麒笑道:“你看,這不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嗎?葉青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師弟。
而我們兩個交手,純屬誤會,師兄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我想跟葉青成為朋友。”
齊玉頓時皺起了眉頭,他聽出了沐家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以約葉青出來,但是你敢見嗎?”
沐家麒狐疑道:“有師兄做中人,難道他還動手不成。”
齊玉搖頭一笑:“這可不敢保證,葉家小爺殺伐決斷,特立獨行,從來就沒聽過彆人的話。再說,我跟他的交情,也隻源於賭石,止於賭石,他彆的事情,我是沒辦法過問的。”
沐家麒皺了皺眉頭,齊玉拒絕的乾脆徹底:“我隻想化乾戈為玉帛,沒有彆的意思。”
齊玉哈哈一笑:“你就算有彆的意思,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緬北這種地方,無法無天,弱肉強食,葉青初來乍到,就能讓你這個地頭蛇吃大虧,是他的本事。如果你能將他葬在緬北,是你的能耐。
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賭石商人,參和不起你們這種殺伐果決的大事。”
沐家麒哈哈大笑:“德隆姐高,誰敢說師兄是一個小小的賭石商人。不過,既然師兄不想摻和我和葉青的事兒,那就算了。不過,我也想跟師兄談合作。”
齊玉皺了皺眉頭:“合作,咱們兩個有什麼可合作的?”
沐家麒笑道:“師兄,你沒必要對我滿懷戒心,我的生意,主要來自於四個方麵,禁品,軍火賭石和寶石。
我絕對不可能拉著師兄,一起販運禁品和軍火的,所以,隻能跟師兄談賭石。”
齊玉恍然大悟,自從沐遠方被抓,遠方珠寶玉石公司也被封了,沐家麒就失去了洗錢的渠道。
“師兄,你對現在的翡翠市場怎麼看。”
齊玉笑了笑:“因為電商的崛起,低端市場已經徹底崩盤,門店哀鴻遍野,但是高端市場卻又貴的離譜,隻要帶種有色的料子,隨隨便便就過萬。
至於上三色,基本上都是論克算的,尤其是帝王綠,更是達到了三十萬一克的天價,就算是如此,依然是有價無市。不過,你跟我談這個做什麼?”
沐家麒笑道:“緬北天天打仗,就沒消停的時候,但往年這個月份,政府軍和民族軍的和談就要開始了。
但今年卻沒有這種跡象,而且,我還得到了消息,現在政府軍正在加大進攻的力度,估計雨季過去,戰爭的規模還要擴大。
而戰爭直接影響到了原石和翡翠的價格。尤其是政府軍,擴大戰爭規模,真實的目的,就是針對帕敢場區的走私。
最終的目的就是,逼迫各地翡翠商人,隻能在公盤交易,可以預見,將來的翡翠原石市場,必定是一片狼藉,好石頭越來越少,價格越來越貴。
而市場卻對高檔翡翠的需求越來越大,比如帝王綠,三十萬一克看似很貴,但是,這是鳳毛麟角一般的珍貴,卻可以滿足富人獨占的心理欲望。同時,這種珍貴的飾品,還有保值的功能。”
齊玉點點頭:“的確如此,所以,帝王綠,黃金翡,血玉,皇家紫和帝王紫才越來越貴,但是,你跟我談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我已經跟杜欽梅丹達成了合作,幫她銷售一批大馬坎精品賭石。”沐家麒快速道:“而且,這種合作是長期的。
師兄,你師出名門,有師父翡翠王做後盾,再加上有一個場區供應你賭石,我可以支持你成為德隆街高的賭石大王。”
齊玉頓時笑了:“這是所有的賭石商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不過,我倒想知道,你還有什麼要求。”
“我隻想借助一下師兄的走貨渠道。”沐家麒鄭重道:“師兄放心,隻往緬北運,不往雲省出。
現在,緬北戰亂不止,木姐三雄又控製了滇緬公路,崩龍跟克欽地方軍是死仇,所有的運輸物資,根本不可能從史迪威公路通過。”
齊玉嗬嗬笑道:“我的渠道是刀寨,現在刀寨已經跟葉青展開了深度合作,姐相駐紮著一個連隊的邊防軍,你還敢從刀寨走貨?”
沐家麒搖頭道:“我想從滕衝走。”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每一個原石商人的不止有一條道。
齊玉在滕衝,還有王宏這條走私渠道。
如果是原先,讓妻弟王宏幫沐家麒運點生活物資,一點問題都沒有。
齊玉皺著眉頭:“你也應該知道,王宏走的是克欽獨立軍的關係,如果給莫波的軍隊運輸物資,就是通敵,一旦被克欽獨立軍察覺,王宏連命都沒了。
師弟,你做的就是要命的生意,難道一定要拉著彆人一起死。”
沐家麒搖頭一笑:“師兄,富貴險中求,膽子太小,是賺不到大錢的。”
齊玉看了他一眼:“但是師父卻說過,膽子小才能長命百歲,緬北這地方好賺錢,但很少有人能善終。
我年紀大了,貪圖的就是一個安逸,冒險的事情已經不在乾了。現在,滕衝,瑞利的朋友都知道我的外號齊鼠輩。”
沐家麒頓時傻眼了:“那師兄為何又來抹穀?”
“因為在抹穀,有武安給我做背書。”齊玉淡淡道:“我在抹穀掉一根汗毛,就有人剁武安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