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寶雙眼一亮。
緬國出產翡翠的地方集中在霧潞河流域，原先就是華國的領土。
元朝曾經設置騰越道，明朝設置的是永昌府騰越州，封了十土司，在滕衝之外設置了八關。清朝沿襲明治，還是騰越州的主人。
到了近代，盈江依然是華國距離翡翠產地最近的賭石集散地。
由於地緣上的優勢，盈江賭石有著悠久的曆史，遠勝瑞利和滕衝。
但是到了現代，盈江已經落伍了，遠遠趕不上滕衝和瑞利。更不要說廣東沿海，現在，平洲已經成了最大的翡翠賭石市場。更沒有催生玉龍集團這樣的巨無霸企業。
盈江的沒落，已經讓馬家產生了危機感，所以才打算以賭石翡翠行業為主，多點開花。
但是，這樣的經營策略，也有很大的弊端。
從緬北走私賭石，大米，木材，甚至牛羊肉，早已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產業。產業的龍頭，都有自己的進貨渠道和銷售途徑，貿然進入這個產業，不僅樹敵無數，還有可能出現私鬥。
這也是馬家老大一直都猶豫不決的原因。
但是做大賭石翡翠產業，同樣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盈江占著地利，卻不占天時和人和，尤其是瑞利的崛起，姐高免稅區的設置，讓瑞利成為了賭石的天堂。
“現在天時來了。”齊玉指了指遠方，槍炮聲轟隆：“戰爭不結束，擁有地緣優勢的滕衝，盈江和瑞利，將成為全國最大的賭石集散地。”
“但戰爭不可能永遠打下去。”馬寶寶咬了咬牙：“一旦戰爭結束，更多的賭石客，還是會去潮汕。”
“戰爭隻是一個機會，更多的是政府的引導。”齊玉笑了笑：“三地擁有的地緣優勢，是潮汕無法媲美的，但是潮汕跟雲省相比，治安條件更好。
賭石這個行業，每天都有大筆的現金流通，而邊境的治安，一言難儘，所以，很多大客商為了安全都去了潮汕。”
馬寶寶皺了皺好看的眉毛：“安全與走私本身就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所以啊，怎樣整頓賭石市場，又怎樣調和安全與走私之間的矛盾，是葉武需要麵對的問題。”齊玉笑道：“而這種時候，就需要師父這樣德高望重的行業老人出麵，製定規則，這就是人和。”
他話語頓了頓：“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還用擔心這個行業發展不起來。但是，想要成為行業的領頭羊，就需要你精通相玉術。
而相玉術不僅是相石頭同樣也是相人，翡翠原石石殼在變化多端，也有規律可循，但是人心叵測。”
馬寶寶是小師妹，齊玉不忍心斥責，隻能循循善誘。
葉武空降德宏州，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禁品，走私肯定會遭到強力打擊。所以這種時候就彆想走歪門邪道了。踏實做市場，反而會出現新的機遇。
而另一個意思卻是沐家肯定會完蛋，馬氏玉石珠寶公司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離沐家遠點。
馬寶寶有點失神：“我從來就沒想過，沐師兄是這樣的人？”
“看石頭吧！”齊玉沒多勸，葉青雖然用手段扒掉了沐家麒身上的畫皮，但是卻必須馬寶寶自己想明白。
刀鋸聲陡然停頓，杜瑪快步走了過去。
阿狗將切的石頭扔在一旁，這塊石頭沒什麼特色，而且很醜，石殼上坑坑窪窪，上麵有一層蘚，二十多公斤左右的樣子，旁邊還放著三塊，都是同一塊石頭上切下來的。
阿狗看了杜瑪一眼：“不用在看了，這就是一塊白魔，隻有切口的地方，才有一點點綠色，隻不過到了裡麵就斷了，這邊還出了裂”
阿狗切的石頭，都是齊玉和馬寶寶挑出來不要的。
但是神仙難斷寸玉，所以，為了保險，都會切一刀。
杜瑪叫了一聲：“馬小姐，過來看一眼。”
阿狗擺擺手：“不用叫馬小姐了，這是一塊會卡的石頭，我之所以切三刀，就是因為這塊石頭皮薄，打燈見水，以為有貨，沒想到是白魔，不值錢了。”
馬寶寶快步走了過來，拿出手電，按在石殼上，燈光恨透，水頭很長，但誰也沒想到，這塊石頭就中央位置有一點綠。
“這塊石頭還有價值嗎。”杜瑪蹲在馬寶寶身邊。按照葉青定下的規矩，石頭扔不扔，還得讓齊玉或者馬寶寶看最後一眼。
“燈光很透，是因為這石頭就是水沫子，一般來講，水沫子是跟翡翠共生的，隻要有水沫子，就肯定有翡翠，可惜的是，這塊石頭翡翠占的比例太小，就算摳出來價值也不大。”
她一邊說話，一邊將石頭拿起來，想要拚接在一起，突然發現，另一半出現的綠，竟然比手中的這塊綠大，心中一驚：“師兄，你過來看看，這塊白魔有鬼。”
齊玉也看累了，看石頭，累的不是眼，是腦子和胳膊，腰捶了捶老腰，稍微減緩了一下酸痛，這才走了過來。
先看了一眼皮殼，這是一塊會卡的公盤料，雖然長得醜，但也是會卡這個場口的特色，會卡青蛙皮。這塊青蛙皮還帶著鐵鏽色，所以，就不這麼討人喜歡了。
之所以這塊石頭會讓阿狗切，是因為這塊石頭本身就是切口料。
一刀切出了水沫子。
但是這塊石頭的皮殼很老，所以為了保險，才讓阿狗在切兩刀。
屬於典型的寧殺錯，不放過。
齊玉看了看石頭，在看看馬寶寶：“你覺得這點綠漲了。”
馬寶寶肯定點頭：“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所以打算在切一刀。”
齊玉翻來覆去看了兩眼，還將石頭搬起來顛了顛，這才道：“從當中來一刀。”
阿狗狐疑的看了石頭一眼：“都切成這樣了，還切。”
齊玉笑道：“這石頭垮的有鬼，既然出綠，現在可以賭一下，綠長在水路上。”
阿狗點點頭，這塊石頭不管是皮殼，還是上麵的蘚，都預示著不可能垮成白魔，就算是水沫子，它都應該是綠色的水沫子。
現在出了翠，就要賭龍到處有水。
“色在殼上為蟒入石為龍。”齊玉認真道：“反正就一刀的事兒，切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