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摸了摸腦袋:“說實話,玉將軍雖然沒被賭石圈尊為宗師,是因為他龍瑞賭石店和翠玉樓規模太小,但是相玉術卻跟玉龍王,翡翠王,玉聖差不多。
我雖然算不上天縱之才,也是天資不凡,要不然也得不到相玉術的傳承。齊玉同樣也是如此,馬先生之所以能收他為徒,破格傳授相玉術,就算有所保留。
但這老小子在賭石圈沉浮多年,積攢的經驗足以彌補相玉術殘缺帶來的遺憾。為什麼我們兩個全都不如你。”
葉青嘿嘿一笑,如果沒有龍石種貔貅玉髓灌體,讓他的體質進化到完美的狀態,而首先改變的就是視覺,其次是聽覺,味覺,觸覺和感覺,而後就是力量和敏捷。
但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說的:“所謂的相玉術,本身就是對翡翠原石皮殼表現的總結,用的方法,實際上就是排除法。”
鄭乾,寸曉心,陳璐都微微點頭,所謂的不懂場口不賭石,實際上就是最簡單的排除法,每一個場口切出的翡翠,都是有規律的。
比如大馬坎,首先想到的是黃加綠,福祿壽,最稀少的是福祿壽喜。
其次是紅翡和黃翡
翡翠場口這麼多,不是誰都能記住每一個場口出產的翡翠原石皮殼特征,這需要超強的記憶力和熟悉程度。
但大部分人並不是敗在記憶力上,而是熟悉程度。
賣油翁一句唯手熟爾,同樣適用於賭石圈。
玩石頭同樣也需要練手感,賭石圈的老手將一塊翡翠原石在手中掂量幾下,就能判斷出裡麵有沒有翡翠,用手觸摸石殼,感覺砂礫大小,細膩程度,就能大致判斷出種水。
至於色,隻能靠看鬆花,蟒帶和蘚了來判斷了。
但這一個手感,就將百分之九十九的賭石客,阻擋在高手這個門檻之外。
想要練出手感,隻能積少成多,積沙成丘,玩過幾萬塊翡翠原石,自然而然就練出來了。
就像是礦區的相玉師,他們不懂相玉術,但僅憑手感,敲擊的聲音,就能從無數石頭中將翡翠原石挑選出來。
但對於普通賭石客來說,是沒機會接觸到這麼多原石的,尤其是老坑翡翠原石,都是被藏家深鎖於保險櫃中的,不是知根知底的大客戶,根本就不會拿出來讓你看。
他笑嘻嘻的繼續說:“我自幼練武,堪稱奇才,所以我的記憶力,五感遠遠超過平常人。而我師父傳授相玉術的時候,沒藏私不說,還用特殊的手段考驗我的手感眼力。
我在京都的石頭齋,每天需要的公斤料數額巨大,每一次跟師父訂購公斤料,師父都故意在公斤料中摻雜幾塊高檔翡翠原石,我必須從十幾噸公斤料中,將這幾塊高檔翡翠原石找出來,否則,就是血本無歸。”
眾人唏噓不已,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所謂的天才,就是努力的力量。
衛青峰終於明白,為什麼就連齊玉和鄭乾,在葉青麵前都甘拜下風。
玉將軍文遠山的師父,是滕衝沈家玉王爺,是專門為清廷采買翡翠原石的。而文遠山也被稱之為賭石圈裡的鬼才,剛開放的時候,就闖下了千萬家業。可惜,命運多舛
衛青峰興奮道:“葉先生,如果今天賭到帝王綠,你儘管開價,我不還價。”
陳璐噗嗤一笑,這老小子終於明白自己的問題了。
帝王綠三十萬一克為什麼還有價無市,就是因為,帝王綠打出的首飾,隻要上拍,價格遠遠高於一克三十萬。
讓翡翠另外一個特質是,塊頭越大,價格越貴。
能打鴿子蛋的帝王綠,就是三十萬一克,但是能打鐲子的帝王綠,六十萬一克都沒人給你。
隨隨便便一枚帝王綠福鐲,上拍就是一兩個億。
因此,葉青手中的帝王綠,就算出手也不會這樣私下交易,而是選擇上拍,將利益最大化。
但這世界上,帝王綠少,有錢人多,就算同場競拍,衛青峰也不敢保證一定拿下。
況且,玩賭石的跟賣珠寶的不是一個脾氣秉性。
賣珠寶的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手中有好貨,還在朋友圈拍照炫耀,目的是快速清空存貨。
玩賭石的最善於藏拙,生怕彆人知道他手中好東西多,起了壞心思招來無妄之災。
尤其是,葉青這種藏貨多多,卻不缺走貨渠道的主兒。
陳璐笑盈盈的看著他:“小爺,你來私人公盤,不會是來看熱鬨的吧!”
葉青嘿嘿一笑:“既在江邊站,就有望景心,看到這麼多的精品石頭,我當然也想玩一把。”
陳璐走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玩一把可不行,現在天璐和王氏珠寶,已經快賣斷貨了。我來參加私人公盤,就是希望能夠補貨的。昨天看上的石頭,全都被煤老板拍走了。”
葉青也吃了一驚:“連那批碎翡翠也賣光了。”
“那批翡翠可不是我們兩家吃下去的,還有鄭氏珠寶,雖然碎的可怕,但是種水色俱佳,打成的耳釘,珠鏈供不應求,三家工廠日夜趕工,現在也存貨不多了。”陳璐雖然佯裝無奈,但眼角眉梢卻透著得意。姐不是賭石高手,卻是做生意的天才。
葉青臉色怪異道:“翡翠玩的就是稀缺性。”
鄭乾搖頭一笑:“莫灣基老坑玻璃種翠綠翡翠打成的珠鏈和耳釘,在市場上都是高端中的高端。高檔翡翠飾品,追求的是大,越大越值錢。
但是值錢的首飾,隻有重要節日才會佩戴,平常就放在保險櫃中坐等升值。
可這次三家公司聯手推出的珠鏈耳釘,種水色足夠高端,但也因為個頭小,款式多,價格低,反而適合平常穿搭所以,一上市,莫名其妙就火了。”
寸曉心也笑道:“十幾萬一副的耳釘,普通白領也能買得起,自然會上市火爆。葉先生,在座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兒,一會兒賭出高檔翡翠,可是要價高者得。”
王長安嘿嘿一笑:“你就不怕那些煤老板也來競價。”
寸曉心一張俏臉頓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