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但是積善之家絕對不會豪富到段家這種程度。
原始的積累,絕對是殺人放火充滿罪惡
段永慶氣的七竅生煙,但也明白過來,財運跟人品一點關係都沒有。況且,他帶來的石頭,全都是當年阿爸從緬北帶回來,精挑細選的精品。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震,扭頭看向葉青,卻見站在他身後的麻果,一手抓著一塊小石頭,漫不經心的把玩。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莫灣基,咬了咬牙:“擦石”
切石師傅戰戰兢兢的看著他:“舅爺,怎麼擦”
段永慶瞪大眼珠子:“你玩石頭這麼多年,擦石還用我教你,當然是擦蟒”
葉青笑吟吟的看著他:“阿舅,你彆怪人家問,你不說擦什麼地方,他直接上手,萬一擦垮了,你肯定不依不饒。但是你說了擦什麼地方,他照著你說的擦,就算擦垮了,你鬨就是胡攪蠻纏。當然,馨月肯定不會將你打出去。但是,以後你就彆想在這個場子裡做生意了。”
段永慶麵孔扭曲,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切石師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多謝小爺仗義執言!”
黎馨月嬌嗔的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阿舅才不是這樣呢,人不可能這樣壞”
段永慶如遭一萬點的暴擊
葉青見段永慶聚精會神的看著切石師傅給莫灣基開窗,趕緊走到一個角落,拿著牙機給小石頭開窗。
不管是木納楊梅皮還是後江秋梨皮,都有一個相同的問題,就是石頭太小,不能切。
牙機嗖嗖的開始旋轉,黎馨月和麻果一左一右,看著他給石頭剝皮。
葉青是個資深老玩家,一般的石頭他是不會自己動手的,但今天這兩塊小石頭卻親自上手,事不尋常必有妖
用牙機剝皮是個技術活,力氣大了,一刀下去肉切多了,損失太大,力氣小了,石殼太硬根本就咬不動
葉青先動的是後江秋梨皮,你將順著水流淌,葉青看著那帶著一絲絲的黃色的水漬之後,就滿意的笑了。
一般來講,石殼的顏色不能代表裡麵翡翠的顏色,秋梨皮也有可能切出帝王綠的,但上麵的鬆花,卻是魚肉的外延
黎馨月也看到了被水衝洗的肉質,震驚的瞪大了美眸:“雞油黃,你小心點,彆咬到玉肉”
不用她提醒,葉青也知道要小心,一共才一百多克的石頭,裡麵的翡翠也就乒乓球大小,萬一手抖,弄出一個坑,就破壞了品相。
他深吸一口氣,拿著牙機,一點點的將外麵的皮殼剝掉。
這是精細活,也是體力活,而且不是開窗,而是用牙機將整個翡翠原石的外殼剝掉,就算是戴著龍石種貔貅,寒暑不侵,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麻果從他口袋中,掏出一盒小熊貓,叼在嘴裡點燃了,然後才送到葉青嘴裡。
跟隨葉青這麼長時間了,知道隻有這種時候葉青才是最緊張的,這無關石頭價值多少錢,而是舍不得毀掉任何一塊天賜之寶。
葉青狠狠的抽了兩口,緩解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這種時候後江秋梨皮已經被剝掉大半,露出了裡麵鵪鶉蛋大小的玉肉。
“世上都知翠綠好,誰知黃魚更難找。”葉青打燈,出現的卻是一塊亮黃色細膩猶如雞油,看上去暖暖的,雖然達不到玻璃種那種透明,但卻給人一種厚重油膩的感覺。
石頭不大,鵪鶉蛋大小,正好是一枚吊墜。
葉青仔細打量了兩眼,就加快了手速,半個小時之後,一塊鵪鶉蛋大小的雞油黃翡就出現在掌心。
麻果一把搶了過去,將翡翠放在強光手電上,推開電門,宛若點亮了一盞黃色燈泡。
“我靠!”段永慶正好扭頭看見,叼在嘴邊的香煙滾落到地上都不自知:“狗屎地初高翠,怎麼都讓你碰上了。”
他羨慕嫉妒恨的語氣,將周晴也吸引過來。
“拿過來我看看!”周晴伸手就要拿走強光手電筒上的雞油黃。
“你要敢動一下,我就剁掉你的手。”麻果一手拿著手電,一手卻摸向了懸在腿側的景頗細刀
周晴秀美的手掌凝固在半空中,她扭頭看向麻果,卻見她一雙明眸中閃爍的是狠戾
“彆懷疑她的話!”葉青出聲警告。
周晴悻悻的收回手:“你也不管管。”
“你要不冒犯她,她就不會剁你的手。”葉青從強光手電上拿下雞油黃,這才遞給她:“她剁了你的手之後,我才能管”
周晴輕哼一聲:“不是玻璃種”
葉青歎息一聲:“雞油黃要是玻璃種就毀了,要的就是這種朦朧又透明的感覺,就像是雞油一樣。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後江石不出玻璃種,但是後江石佩戴的時間越長,它的顏色也就越深”
段永慶雙眼貪婪的盯著這塊翡翠:“這塊雞油黃開價多少,我收了?”
“一千萬吧!”
“我”段永慶暴跳如雷:“你搶劫呢,就算是玻璃種都不值這個錢!”
周晴看了看明黃色的翡翠,搖了搖頭,將它還給麻果:“這東西看緣分,有需求的一千萬真不多。不過,這塊石頭可以一切兩半,稍加雕琢就是兩塊鴿子蛋,送到拍賣會上,也許拍出更高。”
她說的風輕雲淡,但對這塊明黃色的石頭興趣真的不大,為尊者諱,不僅葉青懂,她也懂,隻有劉家那個傻老頭,才會拿著一塊皇家紫的手把件滿世界炫耀
她這樣說的目的,是幫葉青抬價。
葉青點頭一笑:“這塊是麻果的!”
“謝謝小爺!”麻果頓時笑顏如花,雖說家裡有礦,但這種品質的雞油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段永慶也知道,麻果的身份不簡單,也不敢爭論什麼:“那塊木納楊梅皮呢!”
葉青點燃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這才開始用水管衝洗楊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