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初琦明白葉青這樣做的目的,兩個有深仇大恨的人,如果不能化乾戈為玉帛,戰事一起就充滿了變數。
黑夜獵人和馬幫的出馬弟子做不到相互掩護,相互支援的情況下,這場戰還沒打就輸了。
因此,如果雙方都不認可對方,葉青隻能放棄馬雲馬風及其麾下的出馬隊伍。
這就導致了,馬雲馬風和梅初琦將姿態放的很低。而且,也沒爭辯馬麟是不是冤屈的。當年造成的惡果,馬千裡可以不認,但是馬麟必須認。
否則,誰也不敢保證,葉青會不會將馬麟送進監獄。
陳俊才看了一眼梅初琦,沉吟道:“說實話,我和文大哥之所以懷疑馬麟,就是因為比起馬驥和劉國慶,他跟馬千裡走的更近。
但現在回想起來,馬麟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幫凶,真正的凶手是朱永邦和沐守中,沐其中”
馬雲馬風終於鬆了一口氣。
當年馬麟之所以跟馬千裡決裂,就是因為這件事違背了馬幫傳承幾百年的幫規,讓客戶損失慘重。但是他沒證據自證清白
馬雲垂手而立:“梅家之所以跟沐家合作,也是為麾下馬幫弟子賺一口飯吃。”
陳俊才嗬嗬笑了:“這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你們要過的是葉青那一關。”
馬雲馬風點點頭,馬幫,聽起來高大上,但實際上就是一群出賣苦力的窮哈哈,遊走在法律的邊緣,誰給錢就幫誰乾活兒
而且,在葉青沒來雲省以前,也沒人敢說沐家是黑
梅初琦扭頭尋找,卻見葉青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身後兩個士兵,抬著一張燒烤架,上麵是一頭噴香的野豬,劉芳白狐每人手中拎著兩瓶酒跟在後麵。
陳俊才擺擺手:“離遠點,這地方太臭了。”
“自古有銅臭之說,哪有嫌棄黃金臭的。”葉青哈哈一笑。
雖然他不在乎,白狐和劉芳卻拐了彎,黃金不臭,但是黃金鬼見愁太臭,就算將屍泥形成的包漿洗乾淨了,那種味道依舊熏得人想吐。
葉青跟馬雲馬風握了握手,笑道:“兩位是恩人的哥哥,咱們也算的上是朋友”
梅初琦抿了抿朱唇,叫道:“葉青”
“小丫頭,你還是彆添亂。”陳俊才冷颼颼的眼神掃了她一眼:“葉青將你當成恩人,但是跟你兩位哥哥卻不是朋友。”
梅初琦馬上閉嘴,戰事將起,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關係到了數百人的生死,也關係到了沐葉之間的生死搏殺而昆城馬幫卻跟沐家走的太近了。
葉青握住馬雲的手,壞笑道:“我有一個朋友也叫馬芸”
馬雲哈哈一笑:“我身份證上的名字叫梅長雲,二弟叫梅長風”
劉芳收拾好桌子,這才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拱手道:“大師叔,小師叔”
劉芳跟葉青的關係,馬幫很多高層早就知道,甚至還想通過劉芳,跟葉青緩和一下關係,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竟然被劉芳一口回絕了。
理由很簡單,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葉青對馬幫的判斷。
她身為紅星集團高層之一,親身經曆了瑞利馬幫的變革,知道葉青針對的隻是馬幫的高層而已,對大多數的出馬弟子,隻不過是小懲大誡。
而且,馬幫弟子成為紅星集團的員工之後,雖然很累,但是收入和安全係數卻直線拔高。
更何況,她知道葉青創建白狐物流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完成國家使命。
這是一趟時代的列車,不管誰坐上去都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梅長雲看著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葉青:“這段時間,我雖然沒有回國,但卻從很多渠道中,聽說過你的故事。尤其是,馬睿成立了文化旅遊公司,並且以公司的形式參股白狐物流,當時我就動了心思,想要借這個機會整改馬幫,可惜的是”
葉青哈哈大笑:“說起來慚愧,當初在滕衝,我還跟馬睿打了一架。”
梅長雲心說,馬睿要不是跟你打了一架,也不至於將馬幫拉入那種險境,差一點萬劫不複,幸虧結局總是好的:“我們小時候,都是住在滕衝馬家村的,後來長輩反目,我家也就離開了滕衝。
昆城馬幫雖然不再聽從馬千裡的號令,但是出馬走夷方還是相互照顧的。馬睿雖然是個姑娘,卻生性豪爽,我們也一直將他當妹妹看待”
葉青又幫他們兩個介紹了白狐。
梅長雲和梅長風對白狐也是久聞大名,見她小媳婦般的坐在葉青身邊,也是暗自吃了一驚。
雲省和緬北相同,很多雲省的富豪,雖然在國內隻有一個妻子,但是在緬北都養著幾個小老婆。
因此,對葉青身邊女人多,兄弟二人並不在乎。
但是讓凶名威震瑞利木姐的白狐,乖乖聽話,葉青禦女的手段可謂了得。
一眾人等落座,葉青拿起酒杯,跟眾人碰了一杯之後問道:“這段時間,滯留緬北,還適應嗎?”
梅長雲苦笑:“我們雖然也是出馬弟子,但是盜獵為主,常年生活在緬北,怎麼可能不適應。
但是不能將獵物帶回國內,就不能換成錢,家中的妻兒老小就要吃苦受罪”
梅長風苦澀道:“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一說起這個就滿心的苦澀,來緬北跟猛獸搏命,跟軍隊鬥勇,不就是想讓妻兒老小享點清福嗎。結果,這一次出來我們就回不去了。”
葉青給他斟了一杯酒,笑道:“雖說緬北遍地是黃金,但時代在變思維也要改變,尤其是咱們國家不斷完善法律,違法的事情就不能乾了。再說賺錢的買賣,又不是這一個。”
梅長雲苦笑:“你這樣說,就真的讓我們無地自容了,說實話,緬北遍地黃金不假,但是能讓我們賺的錢卻不多,除了出馬,就是盜獵走私”
葉青掃了他一眼:“你們不賭石?”
梅初琦明眸瞪得溜圓:“你彆教壞我兩個哥哥,賭石這個行當,本來就是坑人騙人的,十賭九輸,不賭為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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