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無奈的看了鄧玉嬋一眼,其實這塊石頭他是想賣的,木那怕藍,這是無數前輩用血和淚總結出來的教訓。
更何況,這塊石頭的窗口,已經開始偏藍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賭石客,果斷轉手,才是最佳的選擇。
至於雕刻成品在賣錢,有可能連著五千萬都買不到。
李老板已經看出了這塊料子的變化,所以才出了這樣一個價格。
門口不斷的進人,擦石機旁邊很快就成了人堆,葉青粗略的掃了一眼,此時這個大廳之中,最少有三四百人,可見玻璃種翡翠的吸引力有多大。
感歎歸感歎,這種場景,對二人來說都是小場麵。
玉聖鄭全子沒蠱惑成功,讓葉青給鄭乾和鄭玉燦頂杠,老眼一眯:“不下場萬萬,給瑞利都市圈漲個人氣。”
葉青並沒拒絕,現在師父根本就沒心思賭石,漲人氣這種事情,隻能是弟子服其勞。
況且,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鄭乾擦窗的這塊石頭,自己順便撿個漏。
“你老人家請不玩一把?”
玉聖歎息一聲:“賭石可是體力活,我都這把年紀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給我老人家送終啊!”
“人越老越怕死!”葉青嘟囔了一句,見鄭全子瞪眼,趕緊轉身走人。
實際上所有的賭石場所,實際上都差不多,包括內比都公盤,講究點的,釘個木架子,上麵放石頭,不講究的直接鋪塊布,直接擺地攤。
所以說,沒有玩過石頭的人,永遠不知道,在商場中擺放在水晶玻璃櫃台中十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翡翠,就是從地攤石頭中開出來的。
今天隻能算是一個預熱,擺出來的石頭,都算不上高級東西,就是讓大家隨便玩玩
葉青拿著強光手電,直接放棄了那些開窗料,半明料這些石頭質量不錯,但價格更高,一點兒性價比都沒有。
但這是很多玉石商人的最愛。
賭石是個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學會的,大多數人都是一知半解,瞎貓撞死耗子,純屬碰運氣。
但是運氣這玩意兒,十有八九會讓你輸的傾家蕩產,所以才有十賭九輸的說法。
這些木板架子,是按照廠區分列的,會卡,大馬坎,雷打場,加上匆匆掃過的木那,料子良莠不齊
等葉青落足後江敞口的時候,就見翡翠王也蹲著看料子。
“馬前輩!”葉青拱了拱手,翡翠王站起身來,嗬嗬一笑:“你怎麼不幫著鄭乾擦石頭。”
葉青嘿嘿一笑:“雖說天下賭石客是一家,但是今天這個場合,還是涇渭分明的好,對了,怎麼不見馬姑娘”
翡翠王點頭而笑,這小子人品刁鑽古怪,但是站位卻不差:“寶寶回來了一趟,我有讓人送她去抹穀了。”
他沉吟了一下:“所有的賭石大家,都是從切石頭開始學藝的,這些年家境好了一些,寶寶又是女孩子,雖然喜歡賭石這個行業,人也努力,但是,卻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所以,我讓她跟著齊玉,增長一些見識,如果有所不便,我就讓她回來。”
“怎麼會呢!”葉青搖頭一笑:“齊玉是她大師兄,帶著師妹出師曆練,還不是應該的,再說,崩龍軍那些石頭,都是來曆不明的玩意兒,雖然品質不怎麼樣,但是勝在品種多,各個敞口的都有,對於寶寶來說,適得其所。”
如果彆人說這話,翡翠王敢扇他兩個耳光,翡翠王家缺石頭嗎,答案是否定的,不缺。
但是這些石頭,都是翡翠王及其弟子精挑細選回去的。
馬寶寶在這種石頭堆中練手藝,隻能是癡心妄想!
真正的賭石高手,其實都有變廢為寶的本事,尤其是從廠區來的這些石頭,很多砂礫都沒刷洗乾淨,隔著厚厚的皮殼尋找裡麵的翡翠
這樣練出來的手藝,才是真正自己的,口口相傳,那隻是紙上談兵。
而且,葉青是有資格說這種話的,從他切出的翡翠看,稱之為火眼金睛也不差什麼了。
因為玉將軍健在,他無法跟老一輩的比肩,但也是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人物。
翡翠王笑問:“那塊木那怎麼樣?”
葉青正色道:“因為是鄭乾賭的石頭,我沒上前細看,但是剛才鄧玉嬋打燈的時候,我從遠處看了一眼,有點偏藍”
翡翠王身後一個中年漢子驚訝道:“你就遠遠的看了一眼,就知道料子偏藍”
葉青看了一眼翡翠王:“或許是因為角度的問題!”
翡翠王鄭重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長子,寶寶的大哥,馬恒泰”
“玉將軍的弟子葉青。”葉青也不見外,跟他握了握手。
“你真的確定,那塊料子偏藍!”馬恒泰繼續追問。
翡翠王臉色一變:“恒泰,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不是你年級大,相玉術就比彆人高,鄭全子創出玉聖名頭的時候,跟你年紀一般大,現在你最多算是盈江賭石一哥,但是放在全國,你什麼都不是”
馬恒泰脾氣挺好,聽見父親的嗬斥,隻是笑了笑:“葉青,不是我懷疑你,而是這大廳偏暗,剛才你跟玉聖前輩站的有點遠”
葉青嘿嘿一笑:“剛才一晃之間,我就看到了一絲藍光,也許是我眼花了。”
翡翠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走了。
“先不忙賭石,一起去看看!”馬恒泰有點不死心。
“就在這兒看也行!”葉青蹲下身子,看的卻是剛才翡翠王拿的那塊料子,石頭不大,栗子大小,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非常壓手。
“這是衝積層的老後江黃蠟皮。”馬恒泰也不見外,就蹲在他身邊:“阿爸說,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這種石頭了。”
葉青點點頭,不是說翡翠王看不上這塊石頭,而是石頭太小,隻能賭戒麵或者蛋麵吊墜,而翡翠王馬家雖然是賭石客,但做的卻是玉石雕琢生意,所以這塊石頭對他來說如同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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