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明白朱龍生在想什麼,隻不過,這把刀自己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百遍,雞毛都沒看出來,隻不過擁有沉重,堅固,鋒利三大特性,所以才將其當成了戰刀。
而拿回這把刀,就是朱龍生此行的任務,就算拿不回去,也要仔細觀察一番,將這把刀的每一個細節記在心裡。
從衝鋒衣下抽出戰刀,隨手就遞了過去。
朱龍生接刀在手,翻來覆去的觀看。
葉青笑眯眯道:“如果你是南明皇族的嫡係,或許還能知道這把刀的秘密,可惜的是,你們都是分支旁係,血脈不純,就算這把刀真的隱藏著南明寶藏的秘密,人家也不會告訴你。”
當年咒水之難,緬甸國王莽白派人在咒水把永曆帝抓了起來,並追殺其隨從大臣官員數百人,嚴刑拷打,都沒問出南明寶藏的秘密。
這才將這群南明遺族交給了吳三桂,結果吳三桂又用同樣的手段,往死裡折磨這些南明遺族,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
換句話說,南明寶藏是南明皇室的核心秘密。
不是嫡係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而這句話也極為惡毒,朱龍生看這把寶刀的原因,就是將自己當成了南明皇室的後人。
但是在葉青眼中,隻不過是一群敗犬罷了。
朱龍生氣的捧刀的手都在哆嗦,這比指著你的鼻子,罵你認錯了祖宗還難堪。
但是咬牙忍了。
可是,這把刀就是黑漆漆一把刀,上麵有一條若隱若現的黑龍,除了異常的沉重之外,什麼也看不出來。
麻果悄悄的走了過來,碰了碰葉青的胳膊:“你就這麼讓他看”
葉青幸災樂禍道:“能說服一個人的,從來就不是道理,而是南牆,能點醒一個人的,也不是說教,而是磨難。能讓人傷心落淚的,也不是絕望,而是棺材。
就算這小子能從這把刀中看出點什麼,並且找到了寶藏,那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了。”
麻果俏臉抽了抽,心說,你才是真正的人心險惡,給人希望反手就又給了一個絕望。
南明寶藏,無論是當年的莽白,還是吳三桂,甚至殖民的鷹國人還是鬼子,以至於後來霸占果敢的毒梟,耗費了無窮的人力,都沒找到。
在很多緬國人心中,早已將其當成了一個騙局。
麻果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坐在客廳沙發上垂淚的朱龍媚:“要不要我跟上去。”她隨即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隻要他死了,龍媚姐姐就再也沒牽掛。”
葉青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低聲警告:“小丫頭,永遠記住,不要為彆人做出任何決定,哪怕你是為了她好,成了不一定有功,但是敗了你肯定有錯。”
麻果早就習慣了他的摟抱,老桑吉將她放在葉青身邊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葉青對克欽族的複興極為重要,因此,她是葉青的貼身侍衛,必要的時候,可以為葉青死。
因此,小丫頭早就將葉青當成了主人,況且,葉青摟抱也極有分寸,隻是攬住她小蠻腰而已大手絕不亂動:“你什麼時候,這樣膽小如鼠了。”
葉青鄭重道:“朱龍生無所謂,朱永邦也不可怕,早晚都是小爺的刀下亡魂,真正可怕的是沈青梅,人家早就跳出了緬北這個圈子,做事更是肆無忌憚,用錢就能砸死老桑吉。
再說,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靠騰衝沈家的相玉術,放朱龍生一馬,就是償還一份恩情罷了。
而且,這小子也是龍媚跟朱家斷絕關係的關鍵,真正的無情,是恩斷義絕之後的決絕,而不是藕斷絲連的牽掛。
如果你將這小子宰了,就會讓朱龍媚對朱家產生愧疚之心。”
麻果默然,事實上,除了朱勇夥同沐鳳綁架朱龍媚,朱永邦並沒對朱龍媚做過什麼,反之,卻有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朱龍媚跟金三角朱家反目,跟隨葉青回歸沈家,隻不過是母命難違而已。
並非跟朱家斷絕親情。
而這,也是葉青一直防備朱龍媚的真正原因。
但是有了今天這一出,朱龍媚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朱家反目了。
麻果低聲道:“其實,龍媚姐姐很喜歡你”
葉青輕哼一聲:“小丫頭,大人的事少操心!”
“我哪裡小了!”麻果扭捏不已。
葉青看了看她的胸,小半年時間,好像長大了一圈,翹臀也更加圓潤,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嬌媚可人,歎息一聲:“胸大了,格局小了”
麻果一臉的不服:“我格局怎麼小了!”
“小丫頭!”葉青語重心長道:“當初你剛到我身邊的時候,雖然凶蠻,但卻如同一張白紙,我之所以答應老桑吉讓你留下,是因為你對金莎師姐赤膽忠心。所以,才帶你出來見識一下這個魑魅魍魎橫行的世界,同樣也是讓你明白,什麼叫人心叵測。
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等你心智成熟,還是要回到金莎師姐身邊的,成為師姐的得力助手,甚至跟你阿爸一樣,為克欽人獨當一麵。而不是當一個可有可無的貼身侍衛”
麻果一臉的幽怨:“說白了,就是你不要我了。”
葉青扭頭看著她:“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就連安夢溪身邊的安芝,都已經成為了梅當鎳礦的經理,已經獨當一麵了。
而你和金莎師姐,就是我和克欽獨立軍之間的紐帶,將來我們是要合股開礦的,說不定將來我見到你,還要尊稱一聲麻果經理。”
麻果一臉的愕然:“我行嗎?”
“行,當然行,你聰明伶俐,學東西很快!”葉青肯定點頭:“而且,跟在龍媚身邊,也學會了爾虞我詐,等我和龍媚合股的公司開起來,你在學點經營之道,就沒什麼可以阻擋你成為經理的步伐了。”
說話間,朱龍生將黑龍繡春刀遞了回來,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葉青擺擺手:“不必謝我,這是你阿媽給你結下的善緣,我隻希望你將來好自為之。”
“多謝!”朱龍生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