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扭頭看著他:“你說句話啊!”
葉青歎息一聲:“成年人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永久的靠山,最強的靠山就是你的努力和獨立思考。用成本價練手,你還能奢求更多。”
鬱金咬了咬牙:“那好,我跟了,這次就當練手,一人一半!”
曹鴻也有拿這塊石頭練手的意思:“行,一人一半!”
葉青見他們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隻不過這種共識對他而言根本就無所謂,他根本就不看好這塊石頭,這並不代表,這塊石頭中不能切出翡翠,而是不能將利益最大化。
真正的賭石高手,隻掐尖,不爛賭!
葉青繼續轉悠著看石頭,剛剛拐過彎,就看到了兩塊新料子。
這兩塊石頭是同一個敞口的,皮殼是黃沙皮,上麵帶著一點兒藍色,就像是上麵潑了一層藍墨水,還潑灑的不均勻,有點像是寫意手法。
黃皮之中透著綠,但這並不能代表裡麵的玉肉也是綠色,而是皮殼的顏色,就像是鐵鏽一樣,砂礫感十足。
兩塊都一樣,好像來自於同一個敞口,葉青將第一塊抱起來掂量了一下,手感不對。第二塊石頭就有點意思了。
緬國的玉石翡翠敞口高達上千,它們之間既有共性,也有個性,一般人是難以將它們一一搞清楚的。
而且各個廠口的情況也是錯綜複雜,有的廠口采完消失了,又有新的廠口出現;有的廠口其上層石已經采完,現采的則是底層石;有的廠口屬多旋回沉積礦,所開采的上、下層石腳會反複出現。
老敞口指的是老帕敢廠區,但是新場口距離也不是太遠,位於隆肯場區位於烏尤河上遊,開采時間比較晚而已。
一般來講,賭石賭老不賭新,是因為老敞口開采出來的翡翠原石量大,經驗總結的多,新場口是沒開采多少年的,不確定性太大。
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這麼多老石頭。
不識場口不賭石,這是因為,不同場區的翡翠原石,差異比較大,就算是同一場區,不同敞口的翡翠原石,也有很大的不同。
尤其是,一些特彆著名的敞口,特性十分鮮明。
也就是說,在某些特殊情況下,翡翠原石鮮明的特性,是屬於一個特定敞口的。
因此,識彆了一塊翡翠原石隸屬於那個敞口,就能根據這個敞口出產的翡翠原石特性來乾出來,判斷這塊原石有沒有價值。
這就是相玉術的精髓,葉青之所以有這種能力,是因為當時學徒期間,文遠山為了幫他加深對賭石敞口的認知,總是不厭其煩的讓他切一個敞口的石頭,當形成辨彆敞口的本能之後,在切下一個敞口的石頭。
可以說葉青之所以有這樣的本事,是建立在當年龍瑞賭石坊門庭若市的基礎上的。
讓賭石客花錢買石頭,然後在用石頭教導小徒弟的辨認原石敞口的本事。
這種借雞下蛋的勾當,文遠山玩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而這兩塊石頭,就是來自於新廠區龍墾的大莫邊賭石。
這是表生礦,不需要深挖,就能得到翡翠原石,但大多數的翡翠原石,都沒有皮殼,屬於原生星礦床。這就導致了,這個敞口的翡翠原石,就跟嶄新的一樣。
但是這種敞口的缺陷也很大,因為是表生礦,挖掘時間短,還沒等賭石客總結出賭這種原石的經驗,礦就挖沒了。
所以,賭這種新場口的石頭,尤其要謹慎,因為沒有更多的資料來佐證。
換句話說,文遠山專精於老廠區的石頭,對新廠區的翡翠原石,隻是提點過葉青,卻沒讓其深入研究過。
葉青凝視著這兩塊石頭,雖然皮殼一樣,有可能來自同一個敞口,但卻有著細微的差彆。
這兩塊同樣是開窗料,但是窗口露出來的翡翠完全不一樣。
很快他就有了準確的判斷,小塊來自於小莫邊,種嫩,肉粗,雖然有飄色,但石性重,拋光不起光的幾率較大。純屬糊弄人的石頭,直接放棄。
新廠區的石頭,並非絕對切不出好翡翠,就連一些著名的老敞口,出的石頭大多數是垃圾。
但是出高種高色的幾率比較大而已。
新廠區的石頭,出高種高色的幾率是一言難儘,賭垮的幾率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這塊大石頭四十多斤,皮殼顏色比較深,帶著綠皮,算得上是黃加綠皮殼,但是切出來的翡翠,絕對不是黃加綠。
綠色,不像是原石本來的顏色,而是鐵鏽。
因此,這塊石頭要賭的也不是綠,而是紅翡黃翡或者是紫羅蘭,甚至是混合色。
石頭同樣開了窗,肉質細膩,局部糯化,唯一慶幸的是,晶體比較細,水頭和光澤度比較好。沒有棉絮的感覺,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春色。
唯一讓人膩歪的是,這塊石頭就像是一個變形扭曲的陀螺,就算石型夠大,出鐲子的幾率也很小,所以,隻能賭牌子。
葉青從窗口打燈細看,裡麵翡翠的春色很重,但是在燈下,這種判斷極為不準確,因為紫羅蘭的特征就是見光死。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塊石頭是今天所見石頭之中,最具有賭性的一塊,雖然窗口是糯化,但這隻是一種手段而已。
換句話說,寸九在開窗之後,發現這塊石頭是能賭春色,但卻因為紫羅蘭見光死的特性,擔心這塊石頭買不上價錢,所以用粗砂輪拋光,以此來混淆視聽,從而影響賭石客的判斷。
而他選擇這塊料子真正的原因,就是上麵的綠色是鐵鏽。
鐵元素是黃翡和紅翡的致色因子,而開窗是見光死的紫羅蘭,一旦這鐵元素滲入進去,就有可能是桃花春。
這是紫羅蘭中一個極為特殊的品種,顏色就像是盛開的桃花。
葉青搖頭一笑:“種比較細,就算是顏色淺,也不可能見光死,這塊石頭玩的就是春色滿園關不住,桃花春意入夢來。”
剛剛走到他身邊的鬱金聞言一愣:“你還會吟詩。”
“臥了個槽,你瞧不起誰呢!”葉青蹲著身子,歪著腦袋,看著她偉岸的胸口,黑色的長裙領口比較大,鬱金又彎著身子,兩團雪球直接暴露在他眼中,讓他有一股噴鼻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