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總長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認真的說來,他也算是沐係,宋總上任三把火,重點燒在了昆城和德宏州,接連幾位高管被審查
放下電話,他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當官的就沒一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不查都沒事兒,一查都出事兒,他還真怕葉青是101和宋總派下來查他的
想來想去,始終拿不定主意,過了一陣子發狠道:“誰拉的屎,誰去擦屁股,這件事兒老子管不了,如果被查出問題,那就等著被法辦吧!”
秘書一字不落的將他的原話傳遞給了市局,市局總長何書蘭一聽,臉色就白了,心說這事兒怎麼弄,人家可是從京都下來的人啊,怎麼可能給自己這個麵子,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再給市委打電話請示,卻發現電話始終不能接通,在給自己在市委的熟人打電話,卻被告知,市總長有緊急公務,已經驅車前往昆城了。
泥馬的,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市總長前往昆城的目的不言而喻,他將電話線一拔,手機關機,愛誰誰去,反正發生在重大的事情,跟自己也沒關係。
結果就變得很詭異了,葉青和張平安兩個人聊了兩個小時,居然就沒一個官員過來平事兒,這讓葉青很生氣。
事情辦錯了,但總要給個態度嗎?
張平安接連給市局打電話,要麼是不能接通,要麼就是不在服務區,眼巴巴的看著葉青,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青給他倒了一杯茶,幸災樂禍道:“你們普爾市還真是奇葩啊!”
張平安有點無語。
“我這次來普爾市,就是因為我一個手下被抓了,而且還遭遇了暴力刑訊。”葉青索性開門見山:“就是那個方正平,我的人將他救出來的時候,就剩下一口氣兒了。”
張平安唇角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青笑眯眯的看著他:“你們在普爾市大動乾戈,連駐軍都出動了,不就是要尋找這個方正平嗎?”
張正平額頭上的汗珠如豆子一般的往下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錯,普爾市官差和駐軍全部出動,就是為了抓捕這個方正平,但是誰特娘知道,這個方正平竟然是中警的人,怪不得當初這麼難抓
“人是駐軍抓住的,當時的嫌疑是毒販。”張正平結結巴巴道:“所以,在駐軍移交給我們的時候,使上了一些手段。”
“僅僅是上了一些手段!”葉青端著茶杯問道。
張正平看著葉青亮的駭人的目光,頓時感覺身體發冷,結結巴巴道:“就是上了一些手段。”
葉青繼續問道:“你們想從他口中知道什麼?”
此時,麵對葉青,他比麵對一方封疆大吏還要緊張,因為他問的是事情的關鍵。
葉青看著魂不守舍的張平安,知道給他的壓力足夠了,冷笑道:“是不是關於太國清萊府,電詐園的事兒。”
“啊?!”張平安聽了,頓時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葉青是京都來人,而且直言不諱的說出了這個瘡疤
這下子麻煩大了。
張平安這個市局副總長頭上冷汗琳琳。
他實在被嚇到了。
怪不得這小子會出現在普爾市,怪不得人家敢武裝營救,原來是為了太國清萊府的電詐集團。
方正平在看守所中遭受了什麼樣的刑罰,作為市局副總長的張平安,還是知道一二的,雖然這件事跟他的關係不大,但是作為維護一方平安的大吏,他知道這件事上是要承擔責任的。
“走私,電詐,販毒!”葉青語氣不緊不慢,但卻不帶絲毫的感情:“不要告訴我,你跟這三件案子就沒一點關係。
就算你真的沒關係,但是在你的轄區,出現了這麼多違背國法的事兒,你也要承擔一個瀆職的罪名。
而且,就算你現在申請退休都來不及了,你已經卷入了這三件案子,成為黑惡勢力的打手。”
張平安聽得心驚肉跳,葉青的突如其來,就已經證明,這三件案子的維度已經無限提高了,甚至已經上達天庭。
“葉上校,方正平的事兒,跟我真的沒有關係。”張平安有點結巴:“其實那一天的事兒,是市裡麵做出的決定,我們市局就是給人當槍使,人家指向哪裡,我們就要打到哪兒。”
張靈韻聽得心中一緊,本來將人救出來之後,他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以後的事兒由上麵的人來辦。
但聽葉青這幾句話的意思,是要將事態無限擴大啊!
葉青微微點頭,張平安說的話足夠直白:“那天抓人,你們搜出毒品了嗎?”
“沒有!”張平安看著葉青的眼睛,知道這件事如果不回答,這小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且,他心中盤算了無數遍,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
換句話說,既然上麵查到了普爾市,還讓這位中警局的上校親自帶隊,就沒打算輕拿輕放,而走私,販毒,電詐,這三項罪名是要死人的。
而且還不是死一兩個就能交代的事兒。
他苦著臉,悲蒼道:“葉上校,你是兩扛三星的大人物,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幫人跑腿辦事的小人物。
普爾市這一灘渾水已經有很多年了,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澄清的,你辦完事兒之後,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們這些人,卻要承受上麵的打壓,你叫我怎麼辦。
就算我堅定的履行一個官差的職責,但是我一家老小還活不活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放過我這個小人物吧!”
他當官多年,揣摩上意已經頗有心得,葉青揪著自己不放,就是想從自己這兒打開一個缺口。
但是他也同樣感覺到了生死的威脅,悲從心中來,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葉青身前,老淚滂沱。
這老小子知道的事兒有點多啊。葉青看著張平安,心中冷笑但是也對普爾市的黑惡勢力猖獗,感到了觸目驚心。
這可不是一個小官兒,而是普爾市市局副總長,自己剛剛揭開這道膿瘡,就將他嚇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