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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延加盟k的消息很快傳到宿家,家裡讓他抽時間回去一趟,態度倒是平和,沒宿延想象中的激烈。
回去後宿延先和爺爺交代了這件事,宿憲庭隻讓他照顧好身體,太辛苦不要硬撐。
宿戎和林漫歌儘管鬆了口,但還是不樂意的,宿延這一去起碼三年,他們想方設法沒能阻止成功,而宿憲庭也挺支持宿延去打職業,某些念頭隻得暫時作罷。
“你爺爺讓我們給你在那邊準備了房子,到時候管家會聯係你,住不住看你自己。”
宿延要走已成既定事實,宿戎也隻能著手幫他安排一切,又問:“什麼時候走?”
“月底。”
宿延道:“不用準備飛機,球隊會統一安排。”
宿戎點點頭,他歎了口氣,又看向林漫歌,林漫歌神色平靜,語氣略微惋惜:“早知道你非得去,就不在另外那支球隊身上費力氣了。”
宿延笑了下:“沒事,k也不錯,剛拿了聯盟冠軍。”
“學校就不聽球隊安排了吧?”
林漫歌又問。
正常來說,如果球隊隊員正好是上大學的年紀,那麼球隊會為隊員安排合適就近的大學就讀,但堪薩斯城的大學大概都入不了林漫歌的眼。
宿延點點頭,隨意道:“都行,看你們吧。”
見宿延在大學和專業上妥協,林漫歌臉色好了些:“嗯,我過兩天把學校和專業信息發你,到時間會有人聯係你注冊報道。”
“好。”
宿延起身:“還有要交代的嗎?沒有的話我先上去收拾東西。”
林漫歌搖了搖頭:“去吧。”
回了房間的宿延給沈掠星打了個電話,沒接,這個點沈掠星大概還在上課,聽說最近高考班上課都配電子檢測儀,檢測到電子產品直接沒收。
宿延知道他接不到,但就是想打。
比起親人,父母和宿延從小到大更像上下級,他應該做些什麼、完成什麼,在爺爺麵前又該如何表現。
而自己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因為什麼事傷了心,他們從不過問,儘管宿延曾試圖過向他們尋求幫助。
比如宿鎧在他們不在的那一年裡經常欺負他、比如夏校的同學們孤立他、比如南墨還沒有建立橄欖球隊時,他跟在一群大人後麵打橄欖球,被那群大人勒索了半年
宿延提出過想跟著他們一起出國,但他們必須要宿延留在家中,在宿憲庭麵前刷存在感。
他們有龐大的生意要做、有重要的大人物要見,任何一件事都比宿延重要一萬倍。
今天被叫回來,宿延想過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叛逆和他們吵一架、也想過或許他們會裝模作樣地挽留一下、再不濟他們會客套地對自己進行一番祝福或囑咐。
但什麼都沒有,他們交代了爺爺的意思、惋惜了投資的大筆資金、安排了合適與足夠體麵的大學,像宿延成長過程中的智能管理者,和父母二字沒有絲毫關聯。
宿延從來都是天之驕子,有許多同學羨慕他,想跟他交朋友,他們認為宿延一定沒有煩惱、一定快樂極了。
宿延沒有人訴說自己的孤獨,沒辦法告訴身邊的人其實自己很難過,直到沈掠星把那塊手表從家中角落翻出來,拍了拍灰,充上電,點開手表裡唯一一個聯係人,熱情單純地問他是誰,還說要跟他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