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裡,宿延對坐在後座、五官大氣明豔、完全看不出年齡的女人道。
“我倒是希望一直照顧它呢,你給嗎?”
宿隨好笑道。
沈誌強在宿延出國前一直放在宿家宅子裡讓狗保姆照顧,後來大伯的女兒、也就是宿隨偶然一次回家看到了沈誌強,很是喜歡,便問宿延能不能放在她那裡養。
大伯從政,為防詬病,他們家和宿家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宿延的堂姐——宿隨和宿家的小輩也幾乎沒有什麼來往。
宿隨為人正直清貴,幾乎沒有沾染半分宿家小輩的惡習。
當時宿延確認了宿隨是真心喜歡沈誌強、又問了沈掠星的意見,便答應將沈誌強暫時放到她那裡養,等高考之後再接回來。
“你昨兒是不是去總部鬨事了?我爸都聽說了。”
宿隨摸著沈誌強的腦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小延。”
宿延挑眉:“大伯不是忙著競選麼?還有空聽這種八卦?”
宿隨意外地看向自己堂弟,探究地問:“你什麼時候關注這個了?”
“大家不是都關注麼?”
宿延笑了笑:“大家還說,大伯今年的競選不比前幾年順利了。”
宿隨沉默下來不說話了,片刻才篤定道:“今天找我不隻是接狗,對嗎?”
“姐,大伯競選受挫到底什麼原因,你們真的不知道?”
宿延問。
宿隨神色沉下來,戒備地望著宿延:“你到底想說什麼?”
競選不順原因自然複雜,但主要原因並不難猜。
宿韜說到底也是宿家人,背靠龐大的商業帝國,政治覺悟再高、政績再漂亮,大家提到他也總是避不開宿家。
一年三年的新鮮感還在,四年五年的,那些選舉人不可避免被更精彩動人的故事吸引。
比起從未吃過苦的宿韜,那些寒門出身、背景薄弱的政客在這兩年來更加吸引選舉人的目光。
宿韜再如何為底層做事,依舊是豪門貴胄,他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本身從底層爬上來的那些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同類。
宿隨聲音微斂:“小延,插手這件事對你沒有好處。”
宿延在這個時候提到自己父親的政治危機,宿隨很難不對他產生敵意。
宿延聳肩:“姐,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鬨到總部嗎?”
“男朋友?”
宿隨也聽了些八卦,知道宿延交往的那男孩,正是自己太奶奶當年下鄉遇到的那戶人家的孩子。
“這隻是一半原因。”
宿延正色起來:“他爸媽四年前去世了,死於一場工程事故。”
宿隨蹙眉,不明白宿延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當時去世的,還有另外十三名工人,都是底層勞動人民,求助無門、凶手現在依然逍遙法外。”
宿延聲音微凜,目光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