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菲菲像左右護法似的,把她從夜店一直架到了車裡。我坐在副駕駛,林菲菲攬著白詠琪坐在後排。
汽車在夜色中疾馳,輪胎在夜晚的沉默中運轉,遠處的路燈一盞盞消失在後視鏡裡,被夜色吞沒。
我回頭看了一眼,白詠琪趴在林菲菲腿上睡著了,她睡顏安靜,但即使睡夢中,她的眉頭也微微蹙著。
她睡得不省人事,到了樓下,我叫了她半天,也沒能把她叫醒。
林菲菲拍了我一下,「彆叫她了,沒用。」
我有點犯難,她睡得像豬一樣香甜,軟得像一團泥,可我卻近乎絕望,隻能背著她上樓,她醉成這樣,想扶著她上樓是沒任何可能了。
我讓林菲菲幫著我,把她扶到了我的背上。她剛趴到我背上,我頓時覺得一大團柔軟沉甸甸的壓在了我背上。
事實證明我輕敵了。
白詠琪體重不過百,對我來說背著應該毫無壓力,可喝完酒以後,她的身體感覺比平時重了很多,我一路輾轉背上樓,每爬一層就要原地休息一會兒。
我就像一頭精疲力儘的駱駝,感覺身體仿佛被無儘的沉重壓垮,每走一步都像在泥濘中掙紮。等我把她放倒在床上,渾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似的。
我不知道上帝會原諒喝醉酒的人嗎?但我肯定不會。
林菲菲幫白詠琪脫掉了鞋,然後拉過被子,細心地蓋在她身上,又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
我心裡有點酸,林菲菲可從來沒對我這麼體貼過,我不禁沒好氣地說道:「菲菲,你什麼時候也對我這麼體貼啊?」
林菲菲小嘴一撇,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我幫她脫個鞋看把你酸的,我不也幫你脫過褲子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砸吧砸吧嘴,苦笑道:「這個好習慣你一定要多保持。」
「少貧,快睡吧!我明天一早還得上班呢!」
她這麼一說,倒給我敲了個警鐘,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臥槽!那明天白天就我倆自己在家?」
林菲菲點點頭,輕輕一笑,「對啊!所以你不要打人家姑娘的主意哦!」
我歎了口氣,「難道你就不擔心她打我的主意嗎?」
「切!你倆以前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可沒有這麼說,這種有可能破壞家庭和諧的話,我心裡想想就算了,沒必要非得說出來。
把白詠琪帶回家,我心裡總覺得感覺有些奇怪,命運仿佛故意和我開玩笑,我越避之不及,卻越斬不斷。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發愁明天以一種什麼心態麵對白詠琪,這個女人像團迷霧,讓我覺得看不清。
我一邊玩手機一邊腦袋裡亂糟糟的想著,這時候臥室門開了,林菲菲洗完澡回來了。
她裹著浴巾走進來,浴巾隨著走動而輕輕滑動,好像隨時都有脫落的風險似的,我感覺身體仿佛被點燃了似的。
我賤嗖嗖的笑了,「我是不是應該把窗戶打開?」
林菲菲杏眼一瞪,「開窗戶?你想凍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