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歎了一口氣,彆看林菲菲表麵整天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其實她內心非常孤獨,喜歡熱鬨隻是她逃避孤獨的手段,看似百毒不侵,但隻是她學會了隱藏,她身邊的朋友都以為她的內心很強大,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一直渴望能找到一個港灣讓她休息。
有些傷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愈合的,一個人想要徹底掙脫原生家庭在你身上的烙印,其實很難消除。
也許在彆人眼前很正常的事情,在她眼裡,卻像要跨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希望時間能衝淡一切吧!
我拍拍她的香肩,「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為了上一輩人的錯誤買單。」
林菲菲嘴角微微揚起,形成了一個看似輕鬆的弧度,卻充滿了苦澀,她的眼睛在閃爍,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奈。
「不是這麼簡單的,其實糟糕的不是童年,而是就算我們長大了也擺脫不了這種傷害,有些傷害是一輩子的。」
一刹那,我忽然有種錐心般的疼。她的苦笑那麼刺眼,讓我心疼。
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
從我和鄧美嘉的幾次交鋒,就能感覺到林菲菲從小的成長在一個支離破碎,充滿負能量的環境,外界一點點負麵風吹草動,對她來說就像一場狂風暴雨。
原生家庭的傷害就像一頭凶猛野獸在黑暗中遊蕩,不知道何時發出致命一擊。
我把她摟得更緊,笑眯眯地說道:「不要老去想以前了,如果經常內耗,你這台車遲早會失控的。」
「是啊!其實我每天都在想原生家庭那些事,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自覺地去想,然後每次自己都特自責。」
「內耗也沒什麼,你得先接受自己的焦慮,能察覺到焦慮,這證明你已經能給這台即將失控的汽車安上了一個刹車。」
「刹車?」林菲菲有些意外。
「現在人壓力這麼大,有幾個不焦慮的,焦慮其實很正常。」
我歎了口氣,開始拿自己舉例,「你看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都失業好幾個月了,女朋友還給我綠了,你說我慘不慘,而且我沒車沒房沒存款,屬於標準的三無青年,但後來我想明白了,失業,分手,這些事其實很多人都要經曆,不光我一個人這樣,每個人的生活軌跡不一樣,生活不是流水線,我們也不是商品,彆人都說我是三無青年,但我覺得我是三有青年。」
林菲菲被我這番話觸動了,眼神明顯發生了波動,不像之前似的那麼陰霾了。
「三有青年?」
「有理想,有擔當,有顏值。」
林菲菲擺擺手,「第三個可以去掉。」
「……」
她不拿我開玩笑不舒服,不過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和她一般計較了。
林菲菲心情好了起來,被我剛才這幾句話照亮了世界。
我剛想說點什麼,她忽然挽住我的胳膊,「你看前麵,有燈光秀哎!陪我去看看。」
林菲菲拉著我往前走,我們倆從擁擠的人群裡擠出來,剛好表演開始,各種傳統民間表演紛紛上演,舞龍,舞獅,踩高蹺,熱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