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玉體陳橫,我現在的心情就像一部嘈雜的交響樂,看著她躺在床上,一副任由擺弄的樣子,我卻提不起槍。
我不是柳下惠,自然沒那份坐懷不亂的定力,她一看就是被迫來的,要麼是包胖子給我玩仙人跳,要麼就是用她的身子換合作。
唐楓看我半天不動,忽然開口:「你是嫌我臟嗎?」
我歎了口氣,「我沒那個意思。」
我沒有任何瞧不起她的意思,大家都是生活這片汪洋大海中一葉扁舟,飄飄浮浮。
她目光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你放心吧!不是仙人跳,包總隻是想把這一單拿下,我以前替他乾過幾次這樣的事,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心裡沒來由地一疼,她就像一朵嬌豔的鮮花,但風暴對它的美麗毫不在意,她才二十出頭,枝葉就已經凋零了。
我心裡不免有些憐惜,走到她身邊坐下,歎氣道:「你先起來吧!我有女朋友了,不會動你的。」
唐楓凝視著我,呆呆地說道:「山高皇帝遠,你女朋友又不會知道。」
「可我知道。」
我點燃了一支煙,默默抽了幾口,頓了頓,又說:「你回去告訴包胖子,這招對我沒用。」
唐楓坐起來,眼淚嘩一下就流出來了,「你是覺得我沒有吸引力嗎?」
她這麼一哭,頓時把我哭得手足無措,我連忙解釋;「你彆誤會,你長得很漂亮,可在我心裡,有些東西比女色更重要。」
我遞給她幾張紙巾,憐惜地揉了揉她海藻般的頭發,安慰道:「你長得這麼漂亮,性格也好,乾嘛非得跟了那頭豬?」
女人都喜歡被誇漂亮,她頓時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
她妝都哭花了,像隻大花貓。
她幽幽地白了我一眼,「你是唯一一個拒絕了我的男人……」
我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能告訴我,包胖子用這招,弄了多少訂單嗎?」
「你直接問我和幾個男人上過床不就完了嘛?」
「……」
我擠出一絲苦笑,沒說話。
唐楓吸了口氣,眼眶依然紅紅的。
「我一共跟過六個男人發生過這種關係。」
臥槽!
我差點咬到舌頭。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她眼神空洞,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外麵的夜色,娓娓說道:
「我家裡窮,家裡還有一個弟弟,我爸媽重男輕女,我本來能上大學,但高中畢業以後,就不讓我上大學了,我就來包總這裡打工,一直跟著他,從一個電話客服一直乾到他的秘書……」
「你就沒想過,擺脫這樣的生活?他今天能讓你來找我,以後還會讓你繼續去找彆人。」
唐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都已經臟了,也不知道能乾什麼。」
我張了張嘴,正想勸她幾句,她忽然幽幽地說道:「斌哥,你是個好人,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代加工的工廠,他那裡肯定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