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荀家的馬車上,荀七也在。
他已從眼線的口中得知了事發經過,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義父,太上皇赦免三哥,看似是賞,實則是罰呀!”
荀煜與魏明軒被關進刑部幾日了,相府一直沒去贖人,就是在調查證據,隻需向人證明荀煜與魏明軒是被人故意陷害的,就能還二人清白了。
太上皇用了赦免二字,意在昭告天下,荀煜的確行了穢亂之事,隻是看在他爹是功臣的份兒上,法外開恩了。
如此一來,既徹底坐實荀煜的罪名,也損了相國的名聲。
並且好巧不巧,王禦史也在。
明日一早,朝堂上就會有參義父的折子了。
“太上皇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早知當初就該聽陸沅的,殺了他!”
言及此出的荀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來!
義父西征之前便做好了京城的部署,一旦太子失勢,便扶持新的皇子上位。
義父詢問陸沅,認為該如何處置太上皇。
陸沅提議殺了永絕後患。
當時他們的勢力還不夠壯大,行刺太上皇的事情一旦敗露,有可能萬劫不複。
義父認為陸沅在鋌而走險,也認為陸沅是想讓荀家與太上皇同歸於儘。
義父看出了陸沅的野心與不安分。
於是義父讓陸沅親自軟禁太上皇。
而今再一回想,陸沅會不會算準了義父對他的不信任,故意表現出一點恰到好處破綻,引起義父的懷疑,從而保下了太上皇的命。
如果這是真的,陸沅就太可怕了。
早在七年前,他就算計了所有人。
義父七年前射出的一箭,如今變成回旋鏢,狠狠紮回了自己身上。
荀七握緊了拳頭:“義父……”
荀相國摸索著左手的玉扳指:“告訴辰龍,陸沅和商家的血脈,隻能活一個。”
後半夜,京城又下了一場雨。
一人一騎一鷹在疾風驟雨中穿梭。
孟芊芊握緊韁繩,豆大的雨珠打在她冰涼的臉龐上。
“商家最後的血脈……”
孟芊芊咬牙,“荀相國,你真是卑鄙!”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鷹嘯,獵鷹朝著東南方俯衝而下。
一望無垠的田間,一紫一黑兩道身影正在雨中激烈地交著手。
刀光劍影,招招致命。
孟芊芊勒緊韁繩,翻身下馬:“住手!”
二人的身影微微一滯,然而僅僅是一瞬,青龍劍與繡春刀便毫不留情地斬向彼此!
孟芊芊指尖一動,猛地射出兩枚銀針。
二人同時接住銀針,同時刺向對方,又同時閃避開來。
孟芊芊蹙了蹙眉,身形一縱,落在了二人的中間。
陸沅的繡春刀已出,無法再收回。
千鈞一發之際,他一掌劈上自己的右肩,卸了自己的胳膊。
筋脈陡然逆轉,他丹田一痛,單膝跪地,吐出了一口血來。
辰龍扣住孟芊芊,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後,用內力將她送出十步之距。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握住青龍劍,直直刺向了陸沅的眉心。
陸沅筋脈已斷,無力動彈:“孟小九,閉上眼……”
“哥哥!住手!”
孟芊芊大聲叫住辰龍,“我是小九!商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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